平安下了車點點頭,讓小廝將馬車上的東西搬進屋,他則隨著章婆子去宋婉如麵前回話。
宋婉如現如今住的隻是三間茅草屋,古人以東方為尊,因此婆子們住在西屋,她則和顧景行及繁杏住在東屋。
雖居陋室,宋婉如依然儀態端莊,穿著正紅色緞子羅裙,頭上戴著上次平安送來的一對金釵,紅寶石的耳墜子搖晃著,嘴角噙著笑,仿若在京城忠勇侯府般秀麗齊整,隻笑起來,眼角堆起的皺紋深了許多。
“平安來了,繁杏,看座!”宋婉如笑盈盈地,熱情招呼著。
平安敷衍的作了一個揖,正色道:“太太,彆忙活了,小的還有事情要做,繁杏姑娘點驗無誤後,小的就要走了!”
繁杏搬來一個矮凳,宋婉如笑道:“平安,你先坐一會兒,你雖有事,也不差一炷香的時間,我有話請你捎給景之。”
平安在矮凳上坐下,眼睛盯著宋婉如,看她有何事。
“平安,我聽說景之在北山屯大捷,生擒了北胡人的四王子,可是真的?”宋婉如問道。
整個龍江府都知道的事兒,沒有必要隱瞞,平安點點頭,“確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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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如推了推鬢間的金釵,欣喜道:“都說我家景之是福將,短短一年多,三戰三勝,立下不世之功。”
平安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附和著誇讚主子。
宋婉如眼神示意繁杏上茶。
站在她身側的繁杏忙拿起茶壺,斟了一盞茶,端給平安,“平安哥,我昨日路過村子裡的學堂,聽學子們在背書,弟子規,聖人訓,首孝悌,次謹信。”
平安嘲諷的一笑,宋婉如這是坐不住了,想要提條件了,接口道:“論孝悌,整個龍江府誰不知道,咱們伯爺最是孝順嫡母,有愛幼弟。”
平安放下茶杯,站起來身,朗聲道:“三爺自幼體弱,是咱們伯爺請濟世堂的張淩穀醫好的。四爺調戲魏小姐,咱們伯爺雖也身陷囹圄,還是為他周旋,為四爺定下了親事。再說太太這裡,吃穿用度哪一個不是咱們伯爺派人送來的,繁杏姑娘,你說是不是?”眼睛不屑的瞥了一眼宋婉如。
繁杏見平安似有不悅,看了宋婉如一眼,後者對她點頭,鼓勵她接著說下去。
她繞到平安身前,福了一禮,笑道:“平安哥,咱們伯爺當然是一個大孝子,二甸子村哪個不看在眼裡,街坊鄰居俱言道:顧伯爺事母最孝,不忍母親受苦,與北胡人血戰,隻為多立戰功,以功代抵母之過!”
平安在心中冷笑,見過臉大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居然以為主子殺敵,是為了以戰功請求皇上赦免宋婉如的罪過。
他沒空和她們兜圈子,不悅道:“保衛邊疆,為國殺敵是男兒應儘的職責,怎能居功自傲?且雷霆雨林俱是君恩,有何封賞自有聖上定奪。伯爺就算有心以功勞換取太太的自由之身,也無從說起啊!”
宋婉如抿嘴微微一笑,拿出一封信,對平安道:“聖上感念景之的一片孝心,已頒下聖旨,赦免我和景行之罪。這是婉淑妃娘娘的家書,特意提前告知咱們顧家此事的。”
平安心中不禁一驚,這宋婉如都獲罪流放了,婉淑妃居然還和她有書信來往,看來這個宋婉如不簡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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