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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之飛快地走下城牆,翻身上馬,帶領一眾親兵及顧元誠的隊伍疾馳而去。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向明光心中默默祈禱,希望他們能凱旋歸來。
隊伍遠遠跟在北胡人的後麵。
“采薇,你久不騎馬,可以慢點。”顧景之對著身邊的采薇說道。
采薇搖搖頭,“二爺,沒關係的!”此次追擊北胡人,雖隻是為了威懾,卻也不能為了她拖了大軍的腳步。
顧景之吩咐顧長海著人去附近看看有沒有馬車。
顧長海聽命行事,很快在一個磚瓦房中找到一副車廂,套上一匹戰馬,牽過來,讓采薇乘坐。
顧景之扶著采薇下馬,將她抱進車裡,很幸運,車廂上的窗簾完好無缺,采薇在裡麵在大腿上抹抹金瘡藥,外麵也看不到。
采薇先用清泉水洗了大腿兩側破損的皮膚,然後抹上金瘡藥,做好一切後,她靠在車廂壁上,隨著馬車的晃動,意識也逐漸模糊。
等她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已不在馬車上,而是身處一間陌生的營帳內。
她掙紮著坐起來,脫下鞋襪看了看腳,又摸了摸大腿內側,感覺傷口已經好了。
這時,帳簾被掀開,顧景之走了進來。
“你醒了。”他走到床邊,關切地問道,“感覺怎麼樣?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采薇搖了搖頭,“我沒事,這是哪裡?”
“這裡是我們的臨時營地。”顧景之說,“做了大鍋菜,一會兒讓人端飯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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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薇點點頭,心裡鬆了口氣。
此時,一名士兵端著個大碗走了進來。
“小姐,你剛醒,吃點東西吧。”士兵將碗遞給采薇。
采薇感激地接過碗,慢慢地吃了起來。
喝完飯後,采薇覺得身體恢複了一些力氣。
她抬頭看向顧景之,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章陸……他們到哪裡了?”
“斥候一個時辰前來報,距離我們大約十裡遠,估計後日便能回到北胡了吧!”
采薇聽了,眼神中閃過一絲憂慮。“讓他就這樣逃回北胡好嗎?......”她輕聲說道。
顧景之看出了她的擔心,安慰道:“不用擔心,他帶大軍攻打汝南損兵折將而回,他回到北胡必會受到大汗的責罰。”
突然錢輕蔑地撇了撇嘴,壞笑道:“他部下將士受槍傷者萬餘人,他們軍醫不知道如何醫治,大部分變成了殘疾,回去後,夠他撓頭的了。”
撓頭事小,北胡人注重軍事,每個士兵均下大力量培養,一場戰役,城池沒奪下不說,還損失了大量精銳,章陸此番回去後,不被砍頭都算他幸運。
采薇微微點頭,但心中的不安並未減輕。她知道這次章陸的人返回北胡途中,必然會順手牽羊,周邊的百姓必然遭殃。
顧景之看出她的心思,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悲傷之情,“汝南城以北的百姓,反抗的已被屠殺殆儘,婦女兒童儘數擄走,附近村屯的人,在北胡人圍城期間,已逃往他鄉,應該並無大礙,你放心吧!”
采薇歎了一口氣,“哎!戰爭無論哪一方勝敗,苦的終究是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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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顧景之忽然想起了什麼,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小瓶子。“這是我從軍醫那裡拿來的金創藥,對傷口愈合很有幫助。你記得按時塗抹。”他將瓶子遞給采薇。
采薇接過瓶子,心中湧起一股暖流。“謝謝二爺......”她的聲音有些哽咽。
顧長海突然在帳外稟告:“主子,北胡人突然派出兩千餘人的小股部隊往北山方向去了!”
顧景之對采薇皺了皺眉,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采薇,你好好休息,我有其他的事情要處理,可能會顧不上你,你要小心一點。”說完,他轉身離開了營帳。
采薇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暗暗下定決心,待顧景之奪得北地後,她一定要勸著他給百姓一個安全穩定的生活環境,絕不輕起戰端。
顧景之命令顧元誠帶領火槍隊暗中跟蹤這股北胡軍隊,務必將他們消滅,火槍隊士氣高昂,表示一定將北胡人的屍體長留在北山中。
火槍隊啟程去迎接即將到來的戰鬥,同時,顧景之下令餘下的人等加強防守,不得鬆懈,以防北胡軍隊殺個回馬槍。
火槍隊很快傳回消息,這支北胡小隊並沒有攻擊村莊,而是在村莊附近的山林中消失了。
顧景之沉思片刻,決定親自帶領全體人馬前往一探究竟。
他們小心翼翼地進入山林,卻發現了北胡軍隊留下的百十具屍體。沿著蹤跡前行,他們來到了一個山穀,穀中隱隱傳來喊殺聲。顧景之心頭一顫,莫不是北胡人發現了康平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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