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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薇和顧景之是被遠處的閃電與雷鳴聲驚醒的。兩個人對視一眼,下大雨了,而且看情形,還不是一般的大。
先是聽到幾滴雨水嘀嗒嘀嗒敲打著窗欞,接著便是一陣猛烈的風。樹枝被風吹得嘩嘩作響,風速越來越快,雨水越來越大,轉眼之間便成了狂風暴雨。
接著,閃電開始不地斷出現,仿佛整個天空都在震動。雷聲如同炸彈般爆炸,震得人耳朵嗡嗡直響。
天空越來越黑暗,風聲越來越大,雷聲更是一波接著一波炸裂開來,仿佛天神發了雷霆之怒或是千年大妖在經曆天劫。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守門的婆子打開門,隻見五個風塵仆仆的男子站在門口,“這位媽媽,請稟告侯爺,那黑虎求見。”
顧景之耳聰目明,聽到聲音翻身坐起來,“那黑虎來了!你伺候我穿衣服。”
采薇匆匆忙忙地替顧景之穿上衣服,而此時那黑虎已經跟著婆子走進院中。
“來人,請那大哥進來!”顧景之道。
今晚上夜的是紅姍,她領命出去,很快帶著那黑虎走進屋。
那黑虎一進屋,來不及施禮,摸去麵上的雨水,驚慌失措道:“侯爺,大事不好了!蘇河沿岸水位上漲,在下一路北來,途徑多地均發生了洪災,我觀龍江府今日的雨勢,亦是發大水的前兆,洪水如猛獸,望侯爺早做準備。”
顧景之心中一驚,他知道上一世蘇河曾經發過大水,彼時的洪水破壞力極大,衝毀堤壩,房屋垮倒無數,浩浩大地變成一片澤國。
百姓們流離失所,大量往北逃難而來,災民所經之處哀嚎遍野。鎮北大都督命官員們開倉放糧賑濟災民,收買了不少人心。
他當機立斷,立刻吩咐下去:“來人,速去通知府中眾人來廳前訓話。長海,你派人去請李大哥,傳我命令,命訥敏河沿岸各屯長立即組織民眾,加固堤壩,密切觀察水位,一旦發現險情即刻讓民眾向高處撤離。”
眾人聽命後,迅速行動起來。顧景之轉頭對那黑虎說道:“那大哥,你一路奔波辛苦,先去休息吧。若有其他想知道的,我會隨時請教於你。”
那黑虎雖急於和親娘弟弟相認,但此時不是時候,他一抱拳,帶領手下隨著紅姍去了客房。
這時,府中眾人皆已聚集在廳前。顧景之麵色凝重地看著大家,“剛剛那大哥告知了蘇河發水之事。此次洪災來勢洶洶,我們雖遠離蘇河,但靠近訥敏河,今日的雨勢極大,河水上漲的可能亦不是沒有。為防水災,必要做好充分的準備。大家先收拾好細軟,準備隨時撤離。”
轉頭對平安道:“平安,你負責分配任務,確保每個人都清楚自己的職責。待會兒我會親自去訥敏河視察堤壩情況。”
他又道:“采薇,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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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以食為天,災民吃不上飯,得不到安撫會滋生犯罪,甚至發生動亂,曆史上許多農民起義都起源於自然災害。
采薇深知他的擔憂,點點頭,“放心吧,二爺,都儘夠的!”北山屯是軍屯,每家每戶土地極多,用了采薇提供的種子,產量至少翻了三倍,家家戶戶糧食裝滿倉。而且即使這些糧食在洪水之中被衝走,她空間裡的糧食養活十萬八萬人一個月還是夠的。
“那…,你要保重!”說完,顧景之便帶著顧元誠及剛剛趕到的李大頭等向訥敏河奔去。
到達河邊後,他看到河水已經開始上漲,但堤壩還算堅固。他心中稍感寬慰,但仍不敢掉以輕心。他叮囑李大頭安排妥當的人守堤,一定要時刻保持警惕,並許諾會給予他們足夠的支持。
離開訥敏河,前往柳條邊的途中,顧景之思考著應對洪災的更多措施。這場災難無疑是對他能力的巨大考驗,但他決心保護好這一方百姓。
雨似瓢潑傾泄而下,道路泥濘難行,顧景之的坐騎雖神俊卻不及清輝的四蹄有力,他用力揮鞭,費力前行。
“主子,冒雨前來所為何事?”顧凡一臉驚愕迎上前來。
顧景之跳下馬,將韁繩扔給顧凡,“快去給我換一匹馬,我要去柳條邊看看。”顧凡命人將清輝牽來,“主子,你騎清輝吧!”
顧景之也不推辭,翻身上馬,催動清輝沿著柳條邊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