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底是一個空曠的巨大房間,兩側有著旋轉樓梯,左側的是向上,右側的則是往下。
這九層白塔下方還有地下室。
蒼正空等人順著右側的樓梯往下而行,到了地底,又沿著長長的甬道走了一段路。
甬道兩側有著長明燈。
昏黃的燈光照射下來,將他們的影子扭曲得厲害,所有人都沒有出聲,甚至屏住了呼吸,隻有腳步聲不合時宜地響起,敲破了地底的寧靜。
甬道兩旁也有門。
青銅鑄就的房門緊閉著。
房門四周篆刻著符文,上麵蒙著血紅的光。
在門後,貌似關押著許多可怕的怪物,哪怕有著法陣遮掩,卻也有恐怖的氣息彌漫出來。
蒼正空低著頭,鼻觀心,心神牢牢地落在腰間的血紅鈴鐺上,如此,那些在耳邊瘋狂的呢喃方才像是隔著一層窗戶,雖然能夠聽見,卻無法進來。
紙人大先生站在了一扇門前。
這扇門和其他的門不同,雖然也是青銅鑄造,卻沒有銅鏽,不像其他門那樣一片墨綠。
這扇門蒙著一層淡淡的血紅光芒。
門的上方畫著一枚小小的鈴鐺。
紙人大先生揮了揮長袖,不知道把什麼打在了門上,血紅的青銅門緩緩打開。
有血紅色的光芒從門後蔓延出來。
“進來吧!”
紙人大先生回頭看了眾人一眼。
蒼正空和其他術士在紙人大先生的注視下,魚貫而入,進入了那個房間。
房間空曠,四壁卻篆刻著血紅的符文。
符文和符文之間,鑲嵌著一塊塊晶石,七彩繽紛,閃爍著七彩的霞光。
頭頂的房梁,懸掛著一個巨大的血紅色鈴鐺。
蒼正空隻是抬頭看了一眼,也就低下頭,盯著自己的鞋麵,小步走著,來到了一個蒲團前。
他跪坐在蒲團上。
死死地盯著麵前的地麵。
地麵上,也篆刻著符文,形成了溝壑。
借著蒼正空的視角,顧夕朝所見的也就這些,他感知不到蒼正空的想法,也就不知道將要發生什麼。
大概率是什麼儀式?
有趣!
紙人大先生站在門口,比劃著符印,拿出一個玉璣子,輕輕敲打,發出清脆的聲響。
然後,他輕聲說道。
“開始吧!”
聲音落下,房間內,突然卷起了一陣風,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
風?
不!
這是某個存在的呼吸。
蒼正空深吸一口氣。
他伸出手,將係在腰間的血紅色鈴鐺摘了下來,然後,非常恭敬地雙手舉著,舉過了頭頂。
其他人也是這樣。
全都是鈴鐺,隻不過,大小不一,形狀不同。
此時,都由雙手舉著放在頭頂上,然後,隨著那巨大的呼吸聲,被風卷著往上空升騰。
如同百鳥歸巢,被那個巨大的血紅色鈴鐺吸納。
同時間,顧夕朝感覺自己在飛行。
魔種隨著靈神法身投入了靈神本體。
是的,那個巨大的血紅色鈴鐺也就是蒼正空等術士供奉的靈神的主體,被欽天監放在九層白塔的地底祭祀。
也可以說是,拘禁。
靈神法身被本體收回,有強大而恐怖的氣息降臨,清掃法身上任何不屬於自己的氣息,通過魔種的感知,顧夕朝發現某些法身上麵的確有著異常氣息。
此時,如青煙一般消散,被本體吞噬。
當然,對鈴鐺娘娘這個靈神來說,顧夕朝的魔種也是異類,也在清除吞噬之列。
那一刻,顧夕朝也有感應。
恐怖意誌如山一般降臨,翻滾如潮,衝刷著靈神法身的同時也在衝刷魔種。
有威脅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