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
吳大富有些擔心地喊了一聲。
“吳公公,你要是不放心你的乾兒子,我賣你一個麵子,你也留下吧?”
蒲海濤看了吳大富一眼。
吳大富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不了!”
說話時,雙手也用力擺著。
“小寶,聽蒲檔頭的話,好好配合,完事了去小院找我,我給你鞋子……”
一邊說著,他一邊邁步離開。
話音落下時,人已經在三丈開外。
“這吳大富,老泥鰍,還是和以前一樣,滑不留手,絕不沾惹麻煩,人這東西,名字有取錯的,外號卻不會!”
蒲海濤轉過身,望向魏小寶。
“我說得對不對,小寶?”
“嘿嘿……”
魏小寶沒有回應。
隻是笑著用力點頭。
“來吧……”
蒲海濤朝魏小寶招招手,轉身進入甬道。
看守秩序的侍衛們讓開了一條路,魏小寶低著頭走了進去,重回舊地,心情複雜。
嫌疑人?
這是把自己當成了嫌疑人?
魏小寶眉頭微蹙,瞬間消散。
冷香殿內。
顧夕朝也在沉思。
先前,魏小寶殺了喜慶之後的一係列操作不說天衣無縫完美無缺,卻也談不上破綻。
血液?
他突然想起了個破綻。
魔種立刻影響到魏小寶。
他忙把手放在衣襟下擺,伸出指甲輕輕一劃,將粘著血液的衣擺撕了下來。
悄無聲息。
走在前麵的蒲海濤一無所覺,仍然昂著頭走著,步伐節奏沒有絲毫的變化。
魏小寶抬起頭,張開嘴。
假裝在打哈欠,他抬起手,捂著嘴,將那一小塊粘著血液的衣襟塞進了嘴裡。
鋼牙用力,將其咬碎。
舌頭不小心被咬了一下,有血液流出,他連著血液一起將碎裂的衣襟吞落下肚。
講狠?
他魏小寶也不差。
蒲海濤仍然一無所覺。
顧夕朝觀察得很清楚,對方並非偽裝,而是真的沒有注意到魏小寶的小動作。
看樣子,他並未把魏小寶當成嫌疑犯。
為何要留下魏小寶?
顧夕朝也想不明白。
不一會,他們就來到了事發地點,李國忠的屍體仍然像一團爛肉,不成人形。
以他為核心,方圓一丈皆是血肉。
喜慶躺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沒有李國忠死得慘,隻是爛了半張臉,也好不到哪兒去。
致命傷則是一把軟劍。
劍還插在他胸口上,將他釘在地上,劍柄隨風微微搖晃,像是一根沒有旗幟的旗杆。
內廠的番子站在外圍。
雲華宮的女官們位於內圈,有的圍繞著喜慶的屍首,有的則站在李國忠的身前。
表麵上,是內廠行使偵緝之權。
實際上,內廠讓出了權力,現在,是雲華宮的這些人在勘查現場。
畢竟,死的是雲華宮的人。
上官家有武聖坐鎮,滄海武聖上官一葉就算是見到皇帝陛下,微微頜首算是行禮,在大殿朝會上也有自己的座位,是大魏最頂層的幾個人之一。
內廠雖然很牛。
但是,犯不著在這件事上和雲華宮較勁。
“他是誰?”
“帶來作甚?”
崔華芝看了魏小寶一眼。
轉頭盯著蒲海濤,厲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