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寶進去後,門在身後無聲地關上。
董一劍並未隨他前往,而是等門關上後,他沿著黃金屋繞了半圈,繞到了黃金屋的後麵。
這裡也有一扇門。
和前麵的門一樣,門和牆壁之間沒有門軸,就像是一整塊,開啟的方式是往兩邊收縮,有點像紙拉門,隻是,沒有紙拉門那樣大的縫隙,也沒有在滑軌上滑動的聲響。
有點像顧夕朝前世帶著人臉識彆係統的自動門。
董一劍站在門前,沒有說話,幾個呼吸之後,門也就無聲地打開。
他走了進去。
天花板,牆壁,地板全都散發著金光,清一色由黃金打造而成,在最難存留靈性的黃金上篆刻著符陣,不知道要由多少術士消耗自己的生命本源請來靈神鑄造。
沿著甬道快走幾步,董一劍來到了甬道儘頭。
那裡有著一扇門,門口站立著一個金甲武士,全身都籠罩在金色盔甲之下,臉上也有麵具,隻露出了一雙眼睛,此時,正直勾勾地瞪著董一劍。
董一劍沒說話,沉默地站在他麵前。
“大伴,你找到人了?”
聲音在甬道內回蕩,盤旋如飛鳥,不知來自何方。
“是!”
“老奴已經讓他進去了!”
董一劍低下頭,畢恭畢敬地答道。
此時的他,和站在魏小寶等人麵前的他,完全就是兩個人,哪怕是鷹鉤鼻和薄嘴唇,長得一副刻薄像,此時,也沒能剝奪掉一臉的慈眉善目。
“好!”
“進來吧……”
聲音落下,金甲武士側身讓到了一邊。
門無聲地朝兩邊收縮,暖暖的金色光芒從門後逸散了出來,董一劍低著頭踏著小碎步走了進去。
若是有外人在,當發現他現在的姿態和當初麵對他的魏小寶幾乎一般無二。
門後是一間寬敞的房間。
這間屋沒有窗戶,也沒有通氣口,頭頂也沒有明瓦,然而,整個房間卻一點也不覺得憋屈,空氣甚至比外麵還要清爽,透著淡淡的甜香。
屋內也不黑。
沒有油燈蠟燭什麼的,而是自帶光明,淡淡的金光盤旋交錯。
一張巨大的雕琢五爪金龍的椅子擺放在房屋中間,上麵坐著一個穿著明黃衣衫的少年。
少年和魏小寶年齡相仿,也都是十七八歲的樣子,長得隻能說是普通,五官端正,僅此而已。
不過,他卻極為的自信。
有著老子天下第一的自信。
少年的左側,站著兩個內侍。
一個就在他身側不遠,須發蒼白,麵容卻極其紅潤,一點也不見老態。
另一個站得稍微遠一些,恭敬地彎著腰,笑得很是溫和。
魏小寶若是在這裡,一定認得第二個人,正是當初和他有過一麵之緣的安若海安公公。
瞧見董一劍進來,老太監笑著說道。
“董公公,聽說你走了眼,耗費大量時間精心找來的家夥沾染了邪神氣息,先前,沒能逃過鑒彆,死在了黃金屋自帶的太陽神罡照射之下……”
“哎喲,你也是老家夥了,怎麼犯這樣的錯誤?”
“主子爺身負天下黎民厚望,日理萬機,就為了你,耽誤了這許多時間,你……”
沒等他說完,董一劍跪倒在了少年麵前。
“殿下,都怪老董我有眼無珠,竟然沒能識破那廝的偽裝,壞了殿下的事情,還請殿下降罪!”
那一刻,董一劍聲淚俱下。
完全沒有一點高人的風範。
“起來!”
“哭哭啼啼的作甚,你不是很快又找到了人麼?將功補過,沒讓我掃興便好……”
說罷,他轉頭看了老者一眼。
“李大伴,你可是孤的擎天一柱,沒必要為難董大伴,畢竟,他也是孤的左臂啊!”
這個自稱孤的少年便是當朝太子慕容傑。
左側的李擎天和董一劍都是他在東宮時的親隨太監,兩個人私下裡一直不對付,時常針鋒相對,哪怕是在慕容傑的麵前,偶爾也會控製不住情緒進行交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