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識海內的那一位，孟冰雁此時是全身心地在信仰，這玩意沒法欺瞞，是不是虔誠，對方一目了然。
所以，讓她前來寒光殿，她並未拒絕。
哪怕她非常喜歡冷香殿平靜而祥和的日子，喜歡看似冰冷其實內心善良的蘭貴人，喜歡那個總是喜歡眯著眼睛睡覺基本就不哭鬨的奇怪的嬰兒……
寒光殿和冷香殿不同。
正門開著，不過，下麵的宮女隻能從開著的側門進出，那扇開著的正門，隻有上官燕出行的時候才會使用。
不像冷香殿，雖然也有正門和側門，側門卻一直關著，孟冰雁進出都是走的正門。
沒有一點規矩。
約好了時間的，孟冰雁並未遲到。
側門處，崔華芝已經等在了那裡。
作為司正，崔華芝掌管著人事權，孟冰雁進入寒光殿，也就成為了她的直係手下。
孟冰雁也知道這一點。
瞧見頂頭上司等在門口，她忙加快了步伐，走到崔華芝跟前，忙躬身行禮。
“司正，我是不是來遲了？”
“沒有！”
崔華芝看了孟冰雁一眼。
“在你正式侍奉小姐之前，需得進行一些培訓，了解一些外人所不知道的秘辛……”
“仔細聽好，你等一會所知道的一絲也不能外泄！”
“哪怕是冷香殿那一位，你曾經侍候的主子……”
崔華芝眼神變得狠厲，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加重了語氣。
“是！”
孟冰雁沒有多話，點頭應了一聲。
“隨我來吧，先去見寧宮正！”
說罷，崔華芝轉過身，帶著孟冰雁從側門走進了寒光殿。
同為冷宮的宮殿，寒光殿和冷香殿相比，沒有半點的冷清，充滿了人氣，牆麵上的雕刻花紋之類的栩栩如生，就像新的一般，清晰異常，牆灰什麼的也沒有半點脫落。
“寧玉真是上官家的術士祭祀，也是小姐的護法，等一會，你需得對她尊敬一些……”
一邊走著，崔華芝一邊出聲提醒孟冰雁。
某種程度上，隻要是自己人，那麼，她也算是一個不錯的家夥，值得你當朋友對待的那一類。
孟冰雁多聽少說，一路上都在點頭。
沒多久，一間孤寂的小院內，她見到了寧玉真，也見到了那天看到的青陽子。
和那天一樣，青陽子仍然穿著五彩斑斕的法袍，臉上塗滿了五彩斑斕的油彩。
彆說神情，就連麵貌也看不清楚。
“拜見宮正！”
“拜見術士！”
孟冰雁分彆朝兩人行禮。
隨後，崔華芝在空位上落座，和青陽子分左右坐在了寧玉真兩側。
至於孟冰雁……
她沒有座位，隻有站著的份。
她神情自若，安靜地站在三個人中間。
“那就開始吧……”
寧玉真扭頭看了青陽子一眼。
“是！”
青陽子站起身。
垂在袖子內的雙手突然抬起，高舉在頭上，左手是金色的短刀，右手是銀色的短劍。
她嘴裡念念有詞，像僵屍一般雙腳跳著。
圍繞著孟冰雁轉圈，隨著她越來越高亢尖利的念咒呼喝聲，金刀和銀劍不時相錯交擊。
聲音入耳。
孟冰雁感覺自己的耳膜像是被撕裂了一般。
緊跟著，識海內，出現了一縷五彩的青煙，五彩的青煙凝聚起來，變成了一個小小的人。
那是一個縮小了許多倍同樣穿著五彩斑斕法袍臉上塗抹著五彩斑斕油彩的青陽子。
她朝著孟冰雁的神魂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