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語思慮再三,最終,還是想要出去玩雪的念頭大過了阿娘說過的叮囑。
她同祁雲渺點了點頭,倆人便很快收拾好東西,一道出門去找宋瀟他們玩了。
他們在後院裡踢毽子、打雪球、堆雪獅……宋家今日來的孩子實在是多,祁雲渺在後院裡玩了好一會兒,這才後知後覺,宋瀟為何執意要到後院外麵來玩。
因為這麼多的孩子,宋家這座京郊的宅子根本就擠不下嘛。
漸漸的,山腳下雪下的越來越大了,大家玩樂的興致也越發高漲,絲毫沒有寒冷的意思。
忽而,隻見有人又踢起了一道毽子。
毽子逆著漫天飛雪,落在了隔壁院落的牆頭,而後,直直地掉進了隔壁的院子裡。
“啊,毽子掉進定國公府裡了!”宋青語驚呼道。
宋瀟臉色也變了變,忙問道:“適才那都是誰踢的毽子?”
但是無人敢認。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玩瘋了,誰也不知道,那是誰踢過去的。
有個紮著雙丸子頭的小姑娘,紅著臉,似乎想要開口,但卻被她身側比她高出一截的男孩子拉了拉,搖了搖頭。
場麵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終於,宋瀟發脾氣道:“那是我阿爹親手給我做的毽子,你們說怎麼辦吧!”
“親手做的,去要回來不就好了?”
祁雲渺不理解,毽子掉進了人家院子裡,他們去同人要回來不就好了?宋瀟這又是亂發什麼脾氣?
宋瀟瞪著祁雲渺。
她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到底懂不懂,定國公府這四個字意味著什麼?
那是滿上京城最不講道理的人家,仗著宮裡有貴妃在,所以趾高氣昂到可怕,不管見誰都是昂著臉,一臉不屑的。
要回來就好。
這五個字說的簡單,誰願意平白無故去受定國公府的氣啊。保不準又要遭人家怎麼奚落。
但是不去要回來……那可是他阿爹親手給他做的毽子,宋瀟舍不得。
“你們到底是誰踢過去的!想想辦法啊!”
他脾氣來的暴躁,小夥伴們圍成一團,卻始終沒人出來認領這一回事情。
終於,有人道:“要不咱們玩手心手背吧,最後剩下的一個人去定國公府,把東西要回來。”
人群中有人同意。
卻也有人不同意。
“不是我踢的,為什麼我要參與?”
“就是就是!”
……
不同意的觀點莫過於此。
可是除了這個辦法,他們似乎再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了。
溫庭珧在來之前,就已經同他們叮囑過了,不要去招惹定國公府,宋瀟想要拿回東西,不挨娘親的罵的話,就隻能靠他們自己。
到了最後,即便有人還是不情願,但終究還是都參與進了遊戲裡。
祁雲渺和宋青語站在一處,手心手背翻了好幾下,也沒能下場。
她心底裡預感隱隱不好,果然,到最後,隻剩下她,宋青語,還有剩下的一個男生了。
三個人進行最後一場的博弈。
宋青語瑟瑟發抖,男生站在雪天裡,也是汗如雨下,結果輸的人是祁雲渺。
她得去定國公府,替宋瀟拿回毽子。
“祁雲渺,你要是替我拿回了毽子,我就請你吃一年的點心!”臨走前,宋瀟仗義執言,道。
祁雲渺並不需要宋瀟請自己吃一年的點心。
願賭服輸,她去就是了。
隻是看大家的反應,想必那定國公府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家。
祁雲渺又想起,自己同那定國公府,好似也有一些過節。
先前定國公府往相府下過帖子,想要她和阿娘去赴宴,阿娘說那是人家特地想要折騰她們,她們就沒去。
今日不知道是不是羊入虎口。
祁雲渺臨走前,揪著宋青語的手,和她囑咐了一句什麼東西,這才轉身,朝著定國公府走去。
她走到定國公府的門前,和人家看門的護衛說明了自己的來由。
護衛問明了她的身份後,便喊她在原地等待,他進去為她通傳。
祁雲渺便靜靜等在門前。
過了不到一會兒的功夫,護衛是回來了,卻是兩手空空,什麼也沒有帶回來,同她道:“祁姑娘久等了,毽子是找到了,隻不過是我們家夫人撿到的,我們家夫人聽聞是相府的小姐前來,想要請小姐進門去坐坐,喝口茶水,一道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