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麗笑容更加燦爛,“那真是太好了!那我不打擾您了,祝您有一個愉快的上午!”
她完成任務正要離開,忽然聽到身後喊,“等等!”
海麗:“?”
裴娜娜猶豫了下,道,“我昨天答應迪盧克老爺,會插幾盆鮮花放在酒館裡做裝飾,但我這裡沒有那麼多花。你能幫我找一些美麗又寓意吉利的鮮花過來嗎?最好在幫我問問蒙德文化對花有什麼禁忌。”
海麗拍了拍胸脯:“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於是,當天下午,迪盧克老爺補覺醒來,按照往常的習慣到辦公室看報告,就在辦公桌上看到了一瓶錯落有致、昂揚怒放的風車菊。火紅的花瓣簇擁下,還夾著一個小小的卡片。
他頓了頓,把卡片輕輕抽出來,隻見上麵寫著一行娟秀的璃月文小字,[願永不停歇的風為您帶走所有煩憂與痛苦。]
迪盧克看了會兒,啞然失笑,左看右看,在牆角的花盆裡看到了一叢小燈草。
那是蒙德特有的一種非常可愛的植物,不僅形狀漂亮可愛,在夜晚的時候還會散發出淺淡的微光,蒙德城很多居民都會在家裡養上幾盆,當成小夜燈使用。
挺有意趣。
他折下一支小燈籠,坐在書桌後抽出一張紙,想了想,想到女孩目前表現的怯懦不安,用羽毛筆寫到,[謝謝。黑夜不會長久,晨曦終會到來。在自由與安寧的彼岸到來之前,願小燈草些微的光輝,能為您驅散眼前的迷茫與黑暗。]
他從抽屜裡找出一個精美的信封,把那張紙塞進去,還貼心的噴了點清淺的香水兒,然後放到裴娜娜暫時居住的房間門口。
她門口有個小桌子,用來放一些雜物,比如說客房用品、餐食托盤什麼的。迪盧克就把那封信放在小桌子上,又用那支小燈草壓住,然後安靜的離開了。
回贈是禮儀,但,他也由衷的希望,這位異界而來的‘小公主’能早日回歸自己的家鄉,結束這惶恐不安的旅程,這對誰都好。
再一日,辦公室裡多了一小盆尚未開放的蒲公英,迪盧克在柔軟的細莖間抽出折疊的紙片。
似乎有了昨日的回禮,被默認為友好的信號,她大膽了許多,紙片上的文字也變成了長長一串。
[謝謝您的祝福,我會謹記勉行,也願您永不迷茫、沉湎於黑暗。
我昨日詢問海麗,關於蒙德花卉之禁忌,聽聞蒙德人最愛蒲公英。今天,我請她多帶了一盆回來。
它尚未開放,還需培養等待一段時間,也許你願意打開窗戶,把它放在溫暖的窗前。請耐心等待一段時間,所有等待都會擁有回饋。也許忽然有一天,你會驚喜的發現它變成了柔軟蓬鬆的一團兒,像一團柔軟雲、輕盈的夢。溫柔的風兒輕輕一吹,它便脫離禁錮,搖搖晃晃的飛往不知名的遠方。
也許,那就是自由。
我不知那自由是否是蒙德人渴慕的追求,但我希望,你也能脫離塵世的枷鎖。讓這小小的、蓬鬆的蒲公英,帶著你自由的夢,隨風飛往四麵八方。]
迪盧克:“……”
迪盧克忽然發現,不在麵對麵交流的時候——隻憑文字,那位小姐真的是……非常的大膽!
她是真敢說啊。
一個風華正茂的年輕人,卻不愛笑不愛鬨,平時一副喪氣樣子,腦子沒問題都能看出來他必然遭遇過什麼不幸,並且依舊沉溺其中。
但迪盧克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直接戳到他臉上的。
再想想她之前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就膽敢勾引色又自己一個成年男人的事……
(明明那麼膽小怯懦的樣子,怎麼淨做這些……膽大妄為、不知分寸的事?!)
本來有點趣味的,現在迪盧克卻有點生氣。
(必須得給她點警告才行!)
他麵無表情的盯著那張紙條好一會兒,越看身上的氣勢越陰沉。
(不然下次,還不知會撞到誰的身上。)
彆人可未必有他的好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