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前提下,海麗不停在她麵前花式誇讚迪盧克先生的行為,就很尷尬了。
也不是說海麗小姐有什麼壞心,隻是這種行為……很難不讓人聯想到逢年過節時,那些向自己熱情推銷自己親戚朋友同事家兒子的七大姑八大姨。
以前就她倆私下討論也就算了,現在空回來了,如果她在空麵前說些有的沒的…假如空懷疑她有彆的心思怎麼辦?
古時候,強盜入夥,都需要殺個人做投名狀,這就是斬後路。
無路可退,人家才會信你。
孤身一人來到這‘遊戲世界’,裴娜娜無比的清楚,她一無所有。她現在就像一個走投無路的乞丐,唯一的生路就是祈求善良的‘勇者’大發慈悲。
不說彆的,就算是那位迪盧克先生,不也是出於空的麵子才關照她嗎?假如沒有空,她算個什麼東西,能讓一國首富高看一眼?
說不定已經死了。
就算好運遇到一個貪圖美色的,她難道還能不付出什麼代價嗎?
她唯一拿得出手的隻有‘忠誠’。
即使知道他的妹妹是世界公敵,依舊選擇站在他們那邊的,盲目的忠誠。正是因為這份‘忠誠’,即使沒有任何用處,空也冒險留下她。
對於空來說,也許從知道妹妹是深淵公主的那一刻起,這世上就再也沒有他可以無話不談、絕對信任的好朋友了。
也許派蒙也可以,但派蒙太幼稚了。有時候童言稚語,還會說漏嘴一些東西。這注定空不可能把自己的真實想法隨便告訴她。
一個人踽踽獨行太孤獨了。他需要他人的鼓勵與認可,需要可以傾訴苦惱抑鬱的夥伴。
——這就是裴娜娜給自己找到的定位與價值。
但,假如她的‘忠誠’受到質疑呢?
就算先不提這個,人家好好的兩個至交好友,中間忽然插了個女人的感情問題,難道不尷尬嗎?哪怕她自己知道都是誤會,兩位先生不覺得彆扭隔應嗎?
無論是空還是迪盧克先生,都對她有恩,在這個世界上也算她的靠山,實在沒必要搞這種惡心所有人的事。
何況,兩位先生被惡心可能隻是不高興,但如果因此對她不喜,倒黴的隻會是她。比如,為免好友誤會,離她遠點避避嫌什麼的。
很常見的做法,但對她這個想要抱大腿借勢的人來說,後果很嚴重。
而除了以上的客觀理性分析,個人感情上,她同樣不太想讓人跟著。她現在迫切想跟金大腿重新聯絡感情,多加一個人算怎麼回事?
尤其是……海麗小姐活潑開朗,交際能力很強,她完全不是對手。到時人家聊的火熱,還有自己什麼事?
隻能陰暗又嫉妒的看著人家聊的開心罷了!
(可惡,為什麼我就沒有那種傳說中的八麵玲瓏的交際能力!)
雖然有點對不起海麗小姐,但海麗也不是她的女仆。現在空回來了,怎麼能繼續麻煩人家?告彆也屬理所當然。繼續占著人家的勞動力,才是不知所謂。
裴娜娜輕而易舉的說服了自己。
打理好頭發,見裴娜娜一直在跟小小的派蒙小姐說話,一直沒注意到她,海麗不由得鼓鼓臉,越發鬱悶,有點不高興的道,“娜娜小姐請慢用吧,我等下會來收拾餐具的。”
裴娜娜並沒有挽留她,笑眯眯的溫柔道,“謝謝你哦,辛苦你了,海麗小姐。”
海麗:“……”
海麗氣呼呼的走了。
……
吃完飯,又在酒館裡等了一陣,不知跑哪兒晨練的空回來了。
他額頭上滲著薄汗,跑去洗了把臉,出來發現裴娜娜雨傘、包包、水壺,小扇子都準備好了,精神抖擻站在門口,翹首以盼的等著他。
這仿佛是要去小學生春遊的樣子把他哽了下,幽幽道,“你看上去挺有精神?看來昨晚睡得不錯?”
裴娜娜笑眯眯的,少女般的嬌憨活潑,“是挺不錯!一想到你就在隔壁,我就安心了呢!
你怎麼樣?還適應嗎?”
“嗬嗬……挺好。”空笑了下,幽幽說道。很自然的走到她跟派蒙兩人麵前,把雨傘水壺什麼的都接過來,放到自己的隨身空間裡,道,“我們走吧,爭取今天就把房屋安頓下來。”
派蒙:“耶!走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