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格教授在周五傍晚的時候來了公共休息室,給了一張聖誕留校名單讓他們簽字。哈利和阿爾特米亞是最先簽上名字的,然後是羅恩。
“爸爸媽媽要去羅馬尼亞看望查理,我們都得留在學校。”羅恩說。
哈利找伍德要了飛天掃帚保管室的鑰匙,並以放假了正是練習的好時候為理由,從感動得快哭了的伍德那裡要來了訓練場的使用許可——不知道他是怎麼讓麥格教授簽的字。
放假前最後一節是魔藥課。斯內普果然看他們不順眼,這次甚至懶得說理由,一進門就把哈利和阿爾特米亞分開了。
哈利最近的睡眠很差,一想到是因為斯內普他才要沒日沒夜地看書心情就更糟,舉手大聲道:“教授,我認為就算不分開我們也能很好地完成魔藥,您沒必要在這一點上針對我們。”
已經收拾好了書本和坩堝準備挪過去的馬爾福:“……”
他很快反應過來,左眼寫著“你怎麼敢”,右眼寫著“波特你完了”,然後興致勃勃地看了起來。斯萊特林的其他學生也是滿臉的幸災樂禍,還有個不怕死的吹了聲口哨。
“安靜。”斯內普的臉黑得能滴水,“我想我並沒有解釋的必要。波特,因為你毫無理由的頂撞,格蘭芬多扣五分。現在,收拾好你那毫無用處的坩堝,滾到後麵去。”
長時間裡累積的憤怒讓哈利“噌”地站了起來:“我並沒有赫敏那樣的能力能完全包攬需要兩人合作的魔藥,按您上次的解釋我看不出什麼一定需要我們分開的理由!”
“我沒必要告訴你,波特!”斯內普吼道,他的臉色簡直糟糕透了,“你的父親當年也是如此目中無人!而你和他一樣無可救藥!簡直把他的缺點遺傳了個透徹!滾出去!”
哈利毫不退縮地站在原地聽完,話音落下的最後一秒把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掃進了書包,抓起阿爾特米亞的手轉身就走。
地窖的大門“砰”地一聲關上。
這一聲也像是終於給學生們回了魂。所有人噤若寒蟬,格蘭芬多的學生盯著麵前的課本,瑟瑟發抖等他扣分。
斯內普卻沒有扣分。
他陰冷的目光看著第二排空出的桌子,過了一會兒才開口。
“上課。”斯內普說,“翻到課本第六十九頁。”
他揮了一下魔杖,黑板上立刻浮出了更加詳細的板書步驟。
“我一定會給格蘭芬多扣很多分。”走廊結了冰,哈利坐在斷臂騎士的雕像後麵,用袍子把自己裹緊了一點。
“反正坐在那也沒用的。”阿爾特米亞坐在他的旁邊,“要去圖書館嗎?”
“放過我吧,我做夢都在看書。”哈利把頭靠在阿爾特米亞肩膀上閉上眼睛。阿爾特米亞也把臉壓在哈利的頭發上,她已經快想不起來在對角巷時和斯內普還算溫和的相處了。
過了一會兒,阿爾特米亞問:“你說爸爸是怎麼樣的人呢?”
“能被斯內普那麼討厭,他一定很棒。”哈利悶悶道,“想想吧,如果以後馬爾福教我的孩子,那麼他或者她一定在他手上討不到好。”
“說不定他們以前也互相發射過惡咒。”阿爾特米亞說。
“是嗎?”哈利說,“那我希望爸爸給斯內普一記塔朗泰拉舞。”
過了一會兒,阿爾特米亞問:“那媽媽呢?”
“她肯定跟爸爸一起對付斯內普,”哈利想都不想,“而斯內普一定栽過大跟頭,這就是為什麼他不想看到我們兩個坐在一起。阿爾,不止一個人說過我們和他們長得很像。”
“而這是我最驕傲的事。”阿爾特米亞彎起眼睛。
“我也是。”哈利也笑了起來。
有一點他們都沒說,那就是如果爸爸和媽媽在的話,是絕對不會任由斯內普這樣對待他們的。離開課堂後他們也許會直奔貓頭鷹棚屋寫信告狀,又或者做點彆的什麼。就像達力那樣,有個老師讓他罰了站,第二天佩妮姨媽就寫信投訴了。可是這樣的權利在他們一歲的時候就被剝奪了,哈利和阿爾特米亞都想象不出在無條件的寵愛裡長大的自己會是什麼樣子。
透風的走廊比魔藥課教室還冷,但兩人都沒有離開。他們蜷縮著坐在一起,絮絮叨叨地說著跳脫的話題。他們看到韋斯萊雙子藏在柱子後麵給團好的雪球念咒語,它們就蹦蹦跳跳地追著奇洛教授的頭巾去了。
奇洛教授嚇了一跳,滑了一跤摔倒了。雪球們圍著他的腦袋跳舞,像是在嘲笑。
“可憐的奇洛教授。”阿爾特米亞同情道,“他包了那麼厚的頭巾,摔下去卻是臉先著地。”
“真倒黴。”哈利評價,“他的幸運指數跟他的授課水平一樣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