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淩琛鬆了口氣,雙手撐著地麵,胳膊卻因身體疼痛使不上勁。
他掙紮許久,才勉強站起身,腳步踉蹌走進書房浴室,迫不及待脫掉身上臟汙的衣服。
站在浴室的鏡子前,他仔細查看身體,身上沒有一點傷痕,連個紅腫的印子都沒有,隻有手心有一道被銳器劃破的傷口,此刻傷口上的血已經凝固。
手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他眉頭緊皺,任憑他如何回想,昨夜的記憶都是一片模糊。
難道是喝斷片了?
他努力了半天沒想起來,也隻能把這事放到一邊。
打開熱水閥,花灑噴出熱水,衝掉了他身上的臟汙,也緩解了他身上的疼痛。
等徹底清理乾淨,他的身體已經沒有半點不適,之前的疼痛仿佛隻是一場錯覺,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按下心中疑惑,穿上衣服離開書房。
剛走到樓梯口,看到餐廳中的兩個女人,他身體本能一僵,肌肉驟然緊繃。
不知為何,每次見到妻子那個叫喬予顏的妹妹,他心裡就十分厭惡。
“淩琛,”江雲溪正和喬予顏說著話,瞥見霍淩琛的身影,連忙起身迎上去握住他的手,卻忽然感覺掌心有異,她拉起霍淩琛的手一看,驚呼道:“你的手怎麼了?”
“不知道在哪劃了一下,已經好了。”霍淩琛反手輕輕握了握江雲溪的手,牽著她走到餐桌邊。
江雲溪仍不放心,拉著霍淩琛的手翻來覆去仔細查看,見傷口已經開始結痂,這才鬆了口氣。
在旁邊等候的喬予顏見兩人過來,輕聲喚道:“姐夫。”
霍淩琛微微抬眼,衝她敷衍點了點頭,在主位坐下。
“早上王姨告訴我,你喝完了一整瓶威士忌,”江雲溪待他落座,才跟著坐下,嗔怪道,“你也真是的,怎麼喝這麼多。”
霍淩琛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喝了這麼多,怪不得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看了眼滿臉關切的江雲溪,應道:“昨晚心情不好,以後不會了。”
想到丈夫心情不好的原因,江雲溪愧疚地垂下頭。
霍淩琛卻勾了勾嘴角,夾起一塊海棠糕,放在江雲溪麵前的碟子裡,輕聲說:“先吃飯吧。”
江雲溪不再說話,夾起碟子裡的海棠糕,小口小口地咀嚼著。
霍淩琛抬眼看了她一眼,輕聲問:“今天的海棠糕不好吃嗎?怎麼吃這麼慢?”
江雲溪咽下嘴裡的豆沙餡,溫婉一笑,“沒有,很好吃。”
喬予顏瞥了眼霍淩琛,輕嗤一聲,看來昨晚還是揍輕了。
她見姐姐要繼續咬海棠糕,身子毫無征兆一歪,往左邊倒去,江雲溪被她一撞,筷子上的海棠糕掉到地上。
江雲溪顧不上糕點,趕緊扶住喬予顏,“顏顏,怎麼了?”
“我沒事,姐姐,隻是沒坐穩,”喬予顏嬌氣回應,坐直身子,看向帶不悅的霍淩琛,眼眶泛紅,泫然欲泣,“對不起姐夫,打擾到您了。”
“沒事。”霍淩琛眉頭擰得更緊,淡淡地說了一句,拿起筷子準備再夾海棠糕。
喬予顏忽然對他微微一笑。
明明是明媚純真的笑容,卻讓他心底湧起一股惡寒。
他驟然變色,“啪”地一聲撂下筷子,對江雲溪說:“我先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