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有!
司馬光,可恨!
一個黃門悄悄走到門口,躬身道:“啟稟官家,蘇相公求見。”
趙煦抬頭看向門外,目中一片冷色,忽然大聲道:“就說朕不舒服,不見。”
蘇頌就站在門外不遠處,聽著趙煦的話,情知趙煦已經看出來了,心頭沉重。
蘇頌沒有走,就站在門外。
趙煦見他不走,哼了一聲,徑直出了書房,大步離開。
蘇頌張了張嘴,最終沒有喊出口。
慈寧殿內。
已經‘撤簾’兩個多月的高太後,或許是無事一身輕,起色比以往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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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在周和的攙扶下,慢慢的在院子裡賞花。
周和小心謹慎,亦步亦趨。
高太後看了一陣,滿意的笑著道:“不經一番風雨,是看不出這樣的景的。”
周和聽得出高太後話裡有話,不動聲色,心裡越發的小心謹慎。
他們身後的黃門,宮女,更是戰戰兢兢,大氣不敢喘。
又過了許久,高太後看向政事堂方向,輕聲笑著道:“章惇這是給他自己挖了個大坑,現在是進退不得了。”
章惇要進,就是故意打趙煦這個皇帝的臉;退,可能自身都保不全!
周和悄悄看了她一眼,又慢慢低頭。
高太後臉上高興之色增多,道:“走,再去後麵看看。”
……
燕王府。
趙顥這會兒,坐在小橋上,拿著魚食,正在喂著池子裡的金魚。
他邊上,站著一個老者,貌似是府裡的長史。
趙顥灑了好一陣子,忽然感慨的道:“一場大雨,跑了好些,就剩下這麼點了。”
老者知道這位王爺不是外麵人看到的那般唯唯諾諾、膽小怕事,恭謹的立著,揣度著他這句話裡的意思。
趙顥看了他一眼,道:“外麵要熱鬨了?”
老者這才接話,道:“是。不管怎麼說那個案子也是當今官家定下的,那些新法派起哄要翻案,朔,洛,蜀黨等卻反對,完全掉了個個,官家那邊怕是進退失據了。”
趙顥聽著,也覺得有趣,不禁笑了。
新黨要翻案,舊黨壓著;而實際上這個案子不能翻,一翻開最難堪的無疑是那位剛剛親政的年輕官家。
“估計還有些人沒反應過來,你去說一說。”趙顥又撒著魚食,笑著說道。
老者臉色微變,猶豫了一會兒才應聲,轉身離去。
隨著時間推移,反應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有不少人學會了給趙煦寫密奏,出謀劃策,應對這件事。
比如,刑部尚書蔡京。
趙煦沒有見蘇頌,也沒有見章惇,蔡卞,去慶壽殿陪朱太妃吃飯了。
到了第二天,朝野越發的洶湧。
形勢突然呈現了一麵倒,‘新黨’要求翻案的聲音陡然小了,卻冒出更多的人,慷慨陳詞,要為‘登州阿雲案’翻案,言辭急切無比,將‘阿雲’描述成了千古奇冤,一副朝廷要是不翻案,他們就全部死諫模樣!
這件事的發展越發的怪異。本來應該最為為難的章惇還沒有動作,蘇頌卻動作頻頻。
接二連三的見了不少‘舊黨’大佬,包括範百祿在內,試圖壓住朝野的亂局。
‘新黨’這邊動作也不少,蔡卞連連召見六部七寺的頭頭腦腦,強勢要求‘新黨’忍耐,不得再亂動。
這個案子不能持續的爭執下去,必須儘快消弭。
否則鬨到朝廷層麵,公然翻出官家‘以子逆父’四個字,不止朝廷沒臉,官家也無法自處。
但現在的朝局異常的雜亂,尤其是因為治水,沿河的路州府不少文臣武將被調入京,居心叵測之人的趁機攪渾水,‘新舊’兩黨的大佬們出麵也彈壓不住,‘翻案’的聲音日漸高漲,已然有要求趙煦開朝議的。
八月初,黃河下遊的河北東西兩路接連傳來好消息,大部分缺口已經堵住,加上有些日子沒有暴雨,情勢漸漸穩住,今年應該不會出現大的洪澇。
在垂拱殿的趙煦,看到這道趙似,許將,楊畏等的聯合奏本,自然是最是開心,連忙禦批,要求他們不得掉以輕心,繼續再接再厲。
陳皮在一旁,見趙煦多日陰霾心情轉好,連忙道:“官家,城裡的積水基本排乾淨了,街麵上也恢複的差不多,要不要出去走走?聽說樊樓最新出了幾樣菜。”
“哦?”
趙煦麵露興趣之色,繼而就站起來,笑道:“走,出去走走。對了,叫上範百祿,還有,謝麟是吧,讓他一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