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淋熙聽著,當即振奮的道:“許尚書,當真如此?”
許將淡淡的看了眼這位齊州知府,這位還真是不識趣。
趙似在兩人之間看了眼,道:“還要泄洪。”
許將點頭,看向季淋熙,道:“季知府,還要另選一個點,得快。”
季淋熙馬上道:“是,下官這就回去準備。”
季淋熙剛走,一個郎中深一腳淺一腳的過來,抹了把臉,道:“尚書,永晟軍那邊有些麻煩,十幾個指揮的士兵們不願意動了。”
一個指揮,領五百人。
許將一點都不意外,直接道:“將他們調下來,分散打亂安置,京城殿前司那邊的援軍一到,讓他們順手帶回去。”
郎中又抹了把臉,道:“是。”
這些天,趙似見了不止一次了,這些禁軍,廂軍相當嬌貴,起初並不肯治河,還是許將威逼利誘之下才能才行。
又過了兩天,到了八月中,雨勢稍減,黃河水位不再繼續大漲,加上泄洪力度不斷加大,水位逐漸平穩,令齊州府上下悄悄鬆了口氣,睡眠嚴重不足的眾人稍稍緩口氣,睡的多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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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時候,兵部郎中帶著一個渾身狼狽,身上有血的中年人,製服上看應該是一個指揮,急匆匆進入齊州府衙。
“郎中,尚書剛剛睡下,還沒有半個時辰。尚書已經幾天沒合眼了,沒有急事,您就讓他多睡一會兒吧。”門衛低聲說道。
郎中眉頭一皺,瞥了眼身邊緊張忐忑的指揮,忽然道:“殿下睡了嗎?”
那禁衛愣住了,連忙道:“應該醒了,殿下這個時候,多半在給京裡寫信。”
郎中拉過指揮,奔著趙似的房間。
趙似本來正在給趙煦寫信,聽著郎中進來,放下筆,聽著他們說。
等他們說完,趙似還是有些不了解,疑惑的道:“你是說,上次的潰堤,是有人故意掘堤?為什麼?是壞人嗎?”
這個指揮見趙煦隻有九歲,但確是官家的親弟弟,耐著心道:“具體原因不知道,我看到夜裡有幾十人悄悄扒開了河口讓河水衝了出去。”
趙似眨了眨眼,還是不明白,看向兵部郎中,道:“你聽懂了嗎?”
其實,這個郎中也不知道,道:“殿下,此事是因為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在蓄意掘堤,必須阻止,這一次好在控製住了,下一次就未必了。”
這次趙似能聽懂,想了想,道:“請許尚書,楊尚書,李侍郎,季知府來。”
趙似從來沒有這樣傳過人,許將,楊畏等人被熟睡中叫醒,稍一清醒就暗驚,慌忙來到趙似的房間。
等他們眾人細細聽過,紛紛神色驚變,繼而麵沉如水,細細推敲其中的問題。
掘堤,黃河泛濫,對什麼人有好處?什麼人有這樣的膽子,居然敢決堤!這樣的後果,抄家滅族,誰能承受!
楊畏,李清臣,季淋熙都百思不得其解,這是百害無一利的事,誰會做?目的是什麼?
許將滿臉疲倦,雙眼通紅,心裡飛速推敲著,看向那個指揮,道:“你可還有其他什麼線索?”
那指揮連忙搖頭,道:“小人沒有看到其他的。”
許將默默點頭,這麼大的事情,必然隱蔽非常,能被人看到就已經不易,很難再有其他破綻可尋。
楊畏想不通,直接道:“以輪休作為借口,將他們調開,暫時不動聲色,等水位退了再祥查!”
李清臣跟著點頭,這確實是個辦法。
許將心裡不安,抬頭向季淋熙,道:“季知府,你有什麼想法?”
季淋熙作為地頭蛇,卻也想不透徹,搖頭道:“他們挖開的是衝著京東東路,那在高地,不易造成洪災,反而是對麵,幾乎都是良田,都在京城的達官貴人手裡,即便有人要報複什麼人,也應該掘開對麵的才對。也不對,那裡是我們選定的泄洪點,也用不著他們來掘……”
許將聽著臉色微動,心裡好像抓到了點什麼,卻一閃而過,想不仔細。
李清臣見許將沉吟不語,道:“許尚書,這雨就要停了,他們一計不成,可能還會再來,當務之急,還是要將雲捷軍調開,免得再出亂子。”
許將微微點頭,抬頭看向其他人,道:“嗯,我待會兒親自去。諸位再去巡視其他地方,暗中查一查,記住,不要打草驚蛇。”
眾人當即應聲,沒有再說其他,匆匆離去。
隻留下了許將與趙似。
趙似還在思索,奈何他經曆太少,轉向許將道:“許尚書,這件事,有古怪。”
許將何嘗不知,單是敢於在這種情況掘開堤壩就不是一般人敢做的。
但眼下卻不能大張旗鼓的查,甚至露出查的口風都不行,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度過了汛期再說。
來自禿頭小王子的連夜奉獻。
上架前的欠更還差一章,睡醒了繼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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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