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似掂了掂腰間的錢袋,點頭道:“好,那我給小娘買點首飾。”
趙佶眨了眨眼,沒有說出翡翠閣其實是青樓的事。
刑部這邊報上去,迅速引起了重視,這個案子自然沒什麼大不了,倒是有人能隨意出入虎狼之地皇城司,刑部就要認真起來了。
一個員外郎跟過來,看到趙佶與趙似,使勁的肉眼,再三確認後,拉過李闐,低聲喝道:“你確定是他們?”
李闐自然認得趙佶,不是見過一次兩次了,有些愣愣的道:“是他。”
員外郎擰起眉頭,這兩位他認識,一個是十一殿下趙佶,一個是官家同母弟趙似,哪裡能輕動?
員外郎左思右想,見著他們奔著翡翠樓,低聲道:“你們守著,我們回去一趟。”
兩個衙役與李闐瞬間預感不妙,這兩個小公子的身份可能極其的不簡單!
員外郎回刑部的時候,趙煦這會兒在垂拱殿見著三個人。
一個是樞密使章楶,一個是兵部尚書許將,還有戶部尚書梁燾。
許將一臉沉色,道:“官家,夏人再次來犯,應該是我朝囚禁,殺了兩批夏使的緣故。”
機要房剛剛得到情報,比樞密院還快了一步,夏人集結了三萬人,再次入寇。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傳~~
不過,因為上次夏人大敗,章楶趁機搶奪了諸多要塞,夏人根本沒能踏入環州等境內,而是被擋在了塞門砦。
趙煦倒是不擔心,夏人大敗,不可能短時間再次集合大軍而來,聽著許將的話,微微點頭。
章楶想了想,道:“官家,臣雖然有所安排,但總歸不放心,臣請將種師中,種建中兩兄弟派回去。”
因為朝廷的糾葛,加上軍製要改,還有京外駐軍的統領,這些將領沒能立刻離開。
趙煦想著那些將領,他心裡是有既定計劃的,慢慢思索,道:“折可適,種師中回去,種建中留下。”
種建中,人高馬大,神色木訥,但練兵、打仗確實是一把好手,宗澤幾次上書誇讚,稱其‘外憨內秀’。
許將,章楶沒有異議的應下。
趙煦對這次夏人來襲沒有多餘的反應,轉而就道:“蘇相公那邊你們不用擔心,按計劃行事。”
許將,章楶抬手,瞥著戶部尚書梁燾一直欲言又止,兩人便抬手告退。
趙煦轉頭看向梁燾。
梁燾神色猶豫,遞過一道奏本與兩枚大錢,道:“官家,前幾日,戶部收到了一筆一萬貫的捐納。”
一萬貫,換成銀子相當於一萬兩,這麼大一筆錢,不是隨隨便便能拿出來的。
趙煦神色微訝,接過奏本,卻拿著大錢翻來覆去的看。
這大錢上印的是‘皇宋通寶’。
宋朝的錢幣十分的複雜,複雜除了材料外,還有就是每次改元就要鑄幣,宋朝皇帝的年號,少則三五個,多則十幾個,這麼多年下來,各種錢幣非常的多。
另外還有一些特殊的地方可以私自鑄幣,這就使得銅錢更加的錯綜複雜。
‘皇宋通寶’,宋朝沒有‘皇宋’的年號,這個是仁宗朝鑄造的。
趙煦看著這兩枚錢幣,心思浮想聯翩。
宋朝的貨幣市場的問題,除了銅錢額度太小,不易攜帶等原因外,還有幣製、幣值的複雜。
但宋朝缺銀子,並且想要轉換貨幣也沒那麼簡單。但銅錢一定程度上確實已經阻礙了宋朝商品經濟的發展,需要作出調整。
趙煦盯著兩枚銅錢,心裡沉吟不斷。
梁燾見趙煦一直不說話,不敢打擾,束手安靜的等著。
趙煦好一會兒才回過神,拿起奏本,翻開看去,頓時更驚訝了,抬頭看向梁燾,道:“你說,是九弟捐納的?”
九弟,趙佖。
梁燾抬手,道:“這麼大一筆,臣等不敢大意,所以查了查,就查到是九殿下變賣產業湊出來的。之前……臣多嘴,與九殿下說了國庫空虛的事。”
趙煦神色不動,眼神帶笑。
九弟趙佖雖然是個盲人,但心地極好,知道國庫空虛就悄悄捐錢,這也是為了他。
趙煦想了想,笑著道:“他既然不肯多說,那就當不知道。”
“是。”梁燾就是來通氣的,自然是趙煦怎麼說怎麼是。
而此時,刑部的官員卻頭疼不已。
不止是查出了造假畫的是宮裡的十一殿下,還有一個人舉告到了刑部。
就是原本趙佶常去的那家字畫鋪,他拿著十幾幅畫,嚷嚷著刑部要是不查清楚就去敲登聞鼓。
登聞鼓自然不是誰想敲就能敲的,但這矛頭又指向了趙佶。
當然了,即便這樣也是小事情,刑部擺得平,偏偏這個人還有些特彆。
他名叫朱淺珍,父親是朱士安。
朱士安其實沒什麼,平頭百姓,但這裡涉及到了朱太妃,也就是趙煦的生母。
朱太妃的父親姓催,在朱太妃不足兩歲時過世,所以朱太妃生母改嫁給了朱士安,因此朱太妃改姓朱。但朱士安家裡對妻子前夫的女兒不高興,朱太妃生母隻得將朱太妃送給了任姓人家撫養。
因此,朱太妃雖然姓朱,在法理上卻有三個父親。但朱太妃與崔家,朱家都不怎麼走動,加上朱太妃在宮裡過得不容易,因此朱家過的很平凡。
雖然朱太妃生母以及朱士安已經過世,但畢竟有這層關係在,算得上皇親國戚了,官司真的打到了朱太妃以及官家麵前,刑部該如何自處?
本來小小的案子,迅速上到了尚書蔡京的值房。
蔡京的臉上麵無表情,但心裡豈會沒有反應,他哪裡能想到,堂堂的遂寧郡王會作假畫騙錢,還扯出了朱太妃。
不等蔡京想明白怎麼處置,他兒子蔡攸就來了,要來刑部擺平這件事。
最近身體不大好,明天還得去醫院,因此更新時間有些亂,請大家見諒,小官會儘快調整回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