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淺珍可不敢認這長輩身份,儘管他跟朱太妃都姓朱,實際上根本不怎麼聯絡。
他陪著趙煦,小心的迎進去,來不及多想的說道:“官家,這裡認識您的不少,還請進內院。”
趙煦嗯了一聲,早有禁衛率先衝了進去。
朱淺珍隨著趙煦,心裡沒有激動,反而惴惴不安。
趙煦進了內院,這是一個小會客廳,四周掛滿了字畫,趙煦也看不清真假,在一個凳子上坐下,直接問道:“趙佶那幾箱錢,你放哪裡了?”
朱淺珍臉色微變,心裡恐懼,他小心的看著趙煦。
‘這是秋後算賬來了!’朱淺珍心裡暗叫,後悔不迭。他太後悔了,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應該撿回來。
他知道躲不過,硬著頭皮的道:“回官家,就藏在後院的地窖裡。”
趙煦嗯了一聲,道:“拿出來。”
朱淺珍心裡越發冰冷,不敢多言,叫過幾個夥計,去地窖將錢起出來。
朱淺珍戰戰兢兢,臉上都是冷汗。
他完全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官家親自過來,肯定不是隻為了拿走那百十吊錢。如果隻是要錢還好說,可是傳言這位官家極其暴戾,生性好殺。連弟弟說貶為庶人就真的貶了,何況他這種八竿子打不到的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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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朱淺珍害怕的時候,趙煦好整以暇,靜靜的等著。
陳皮看著朱淺珍緊張的臉色發白,心裡暗自好笑,官家會差你這百十吊錢嗎?
一吊也就是一貫,二十五斤,百吊就兩千斤了。
幾個夥計,辛辛苦苦搬了好幾趟才搬完,四個不大也不小的箱子,敞開著,裡麵安靜的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銅錢。
趙煦看著,有些感慨的笑著道:“這麼多錢,不好藏吧?不過,話說回來,彆人偷也不好偷……”
偷個一百貫錢,兩千多斤,哪怕是團夥作案也不容易啊。
朱淺珍臉上僵硬,不知道是哭還是笑。
趙煦還是看著幾大箱子的銅錢,好奇的問道:“你這一幅畫,起碼幾貫,多則幾十貫,他們是帶現錢來買的嗎?”
幾十貫也幾百斤,一個人扛著幾百斤的錢在路上,那場麵想想就覺得滑稽與怪異。
朱淺珍心裡懼怕不已,為他自己以及一家老小擔憂,聲音顫栗的回答道:“基本上,都是讓家人送過來。”
趙煦好似沒有注意到朱淺珍的表情,若有所思的點頭,道:“那還是得用馬車運了,這搬錢也夠辛苦的。”
朱淺珍聽著,再也忍不住,噗通一聲跪地,道:“官家,是小人有眼無珠,衝撞了十一殿下,小人該死!這些錢,小人一分未動,請官家收回,隻請官家饒過小人的一家老小……”
趙煦見著怔了怔,道:“朕不是來找你麻煩的,是有一筆生意要與你做……”
就在這時,一個禁衛進來,在趙煦耳邊低語道:“官家,政事堂那邊開始了。”
趙煦臉上笑容慢慢收斂,心裡推敲片刻,看向朱淺珍道:“你這裡有筆墨嗎?”
朱淺珍已經聽到趙煦說要與他做生意,正狐疑,又聽到‘筆墨’,連忙道:“有有,小人這就去拿。”
朱淺珍很快就拿來筆墨,在桌上鋪好,依舊心神不安,臉色發白的等在一旁。
趙煦拿起筆,看著空白的紙張,沉色思索片刻,落筆就寫。
一個字就得移動一下紙張,他一連寫了八個字。
陳皮在一旁拖動紙張,靜靜的看著趙煦抒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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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