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六部三寺在政事堂沉默的時候,他們隻得跟著沉默。
這在士子們看來,更像是一種‘默認’,越發的憤怒難當,出格的事情做的是越來越多。
這一夜的開封城,注定難眠。
第二天一早,蘇府。
蘇家近來有些喜慶,是因為蘇軾要被複起了,擔任禮部尚書。
蘇軾的仕途‘坎坷’二字已經不足以形容,在‘新黨’對‘舊黨’大肆報複、清洗的大背景下,蘇軾這蜀黨領袖居然沒有被發配詹州,反而更進一步,著實令人驚喜。
不說曾經拜相的蘇轍,即便是蘇軾,門生故吏,親舊好友那也是無數,當年‘烏台詩案’一口氣被牽累近百人,現在蘇軾要複起,高興的人不知多少。
這高興還沒多久,蔡京要求廢除科舉的奏本,就被人傳了出來。
蘇軾這禮部尚書沒上任,科舉主考官還沒影子,科舉就要被廢除了?
要說外麵們士子鬨騰,蘇家這邊更不安寧。
蘇家的門生故吏,凡是有牽扯的,幾乎都出現了,包括低調很久的駙馬都尉王詵都來到了蘇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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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閉門謝客的蘇府,還是不能擋住所有人,有幾個從後門進來了。
黃庭堅,王詵。
王詵自從被趙煦廷杖打了一頓後,就老實的多了,不狎妓,不到處摻和朝政,肆意妄言了。
蔡京這道奏本,他知道後,內心焦急如焚,蠢蠢欲動良久,終究還是踏出了府邸。
黃庭堅比蘇軾小了八歲,是蘇軾門生,但才華卻直追蘇軾,當然了,蘇門四學士,沒有哪一個差的。
黃庭堅沉著臉,看著一貫瀟灑從容的蘇軾這會兒緊皺眉頭,愁容滿麵,道:“先生,章相公那邊怎麼說?”
章惇與蘇軾曾經是至交好友,同遊過一段時間,哪怕因為政見不合漸行漸遠,但總歸麵子上還過得去。
蘇軾輕輕搖頭,道:“章子厚沒有見我。”
王詵現在好酒,一大早就提著酒,灌了一口,陰沉著臉冷聲道:“章子厚是膽大包天的人,當年太皇太後剛垂簾聽政不久,他就敢辱罵,去年還指使人彈劾太皇太後,廢除科舉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事!”
黃庭堅有些不滿王詵現在的放浪形骸,卻沒理會,心裡仔細想了想,道:“先生,這件事,關鍵還在官家,隻要官家不同意,蔡京等人也不能成功。我聽說,太妃娘娘,曾經派人來請過先生?”
蘇軾看向他,點點頭,道:“有過。娘娘是請我教導十三殿下,但我是奔喪回來,朝廷沒有打發我走,我也不能直接入宮。”
黃庭堅聽著,越發不解了,道:“章子厚到底是什麼意思?就這麼吊著先生,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即便他對先生有不滿,還不至於狹隘到這般吧?”
王詵冷哼一聲,道:“還能是什麼意思!等著瞧吧,那章子厚一定會將天給翻過來,不信走著瞧!”
就在這時,一個書童模樣的青年人走進來,五官白淨,雙眼清亮,畢恭畢敬的抬起手,聲音平和有力的道:“先生,翰林院那邊派人來傳話,說政事堂那邊打算將太學,國子監,翰林院等的權職關係進行重新梳理、規劃,以在全國府州縣建立書院,負責計劃,推行,管理……”
書童話語落下,蘇軾,黃庭堅,王詵三人臉色齊變。
政事堂,這是打定主意要廢除科舉了?
蘇軾轉瞬神色肅定,沉聲道:“仲達,你拿我拜帖,去吏部,我要見林尚書。還有給蔡相公,我要也要見。”
王詵吐了口酒氣,看著青年人說道:“高俅,再給我拿一壺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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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