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將想了想,道:“好。我寫奏本。”
章楶再次看向沙盤,道:“種建中的騎兵,明天出發,直接去秦鳳璐,而後是熙和路。”
許將看著沙盤的線路,心裡若有所動,沒有說話。
這時,趙煦在禦街上的‘皇家票號’。
這裡還在裝修,在院子裡,趙煦拿著一個小柳枝,敲了敲黑板,對著下麵規規矩矩坐著的十幾個十一二歲的少年,道:“漢字你們都認識,下麵的對應的數字,讀法是一樣的,你們先記下來,而後,我教你們運算規則……”
實際上,也就是阿拉伯數字。
十幾個少年,拿起毛筆,連忙記下。
這是官家啊,官家在教他們!
朱淺珍在一旁,更是認真,手裡拿的是一隻炭筆,因為字體比較小,所以躬身低頭,在肅色的記著。
趙煦看著,仿佛有了曾經的講課的感覺,隻是工具比較原始,等了一會兒,敲了敲黑板,道:“下麵,我教你怎麼運算……”
‘同學們’立刻抬頭,端坐儼然,認真聆聽。
趙煦慢慢的講著,偶爾也考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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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孩子,都是朱淺珍精挑細選,相當聰明,並且有一定基礎,倒是沒有讓趙煦太操心。
趙煦越來越有感覺,一講就是半個時辰,並且意猶未儘。
朱淺珍學的最認真,手裡是趙煦製作的簡易炭筆,不那麼好用,他很不習慣,但還是僵硬的握著,努力的用著。
陳皮這時悄悄走進來,看準機會,來到趙煦身側,低聲道:“官家,貢院那邊準備的差不多了,是否去看一下?”
春晚就要開始,貢院那邊一直在準備著,現在準備停當了。
“還有幾天時間……”
趙煦看向外麵,輕聲自語。
春闈還有不到七天就開始了,章惇改了科舉,並且準備大幅度削減錄取人數,可以預見,放榜之後,怕是又要有一番熱鬨了。
趙煦想著就笑了笑,道:“我就不去了,讓李清臣去吧。”
禮部尚書李清臣是這一次的主考官,是考驗的時候到了。
陳皮見著,又道:“官家,外麵有不少流言出現,說什麼‘天地興隆,得遇聖主,萬世當從,允文允武’,有不少道士,和尚打著各種禪機遊走在開封城……”
趙煦眉頭一挑,不在意的道:“每當朝廷動蕩,神鬼皆出,史書上不少見,讓開封府去處理吧。”
“是。”陳皮應著,悄悄退後。
而與此同時,在京裡準備春闈的過萬士子,正摩拳擦掌,焦急不安的等待著。
孟唐這會兒在一個客棧裡,緊張的溫書。
他很緊張,除了對科舉的緊張,還有因為特殊身份的憂慮。
他爺爺孟元涉入了太皇太後與官家的爭鬥,落敗自殺,偏偏姐姐又是當朝皇後。
這樣複雜的關係下,孟唐的仕途能不能進去還兩說。
太學裡,徐幸隆正在小竹林的涼亭裡,認真的讀書。
他的情況同樣複雜,作為曾經當趙煦麵反對‘廢除科舉’的人,在朝野是名人。
“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榜上有名……”
忽然間,徐幸隆抬頭,看向貢院方向,滿臉愁容的自語。
朝廷裡的相公,其實都十分‘小氣’的。當初宗澤才華橫溢,在殿試上,痛陳時弊,結果,不但三甲沒了,還差點落榜,最後隻得了一個末尾,成了孫山!
太學之南,這裡民宅眾多,不少入京士子租房在這裡。
渝州人趙諗,正在喝悶酒。
渝州原本是僚人的地方,後來趙諗之父趙庭臣率眾歸順朝廷,得以賜國姓‘趙’。
“忠直之士不容於開封,方正之士流放在外,朝廷這般昏庸,皇帝這般無能,我還考什麼!”
趙諗隻有十六歲,喝著酒,肆意的發泄憤怒。
他之所以這般憤怒,是因為蘇軾被罷,不止禮部尚書沒了,科舉主考官也沒了。
趙諗十分推崇蘇軾,眼見這般,心裡是相當憤恨難平。
又接連喝了幾杯,他一率酒杯,怒聲道:“全部都是混賬!我要是做了皇帝,就改元隆興!”
說著,他滿臉通紅,忽然興奮起來,大笑道:“沒錯!從今天起,我就是天子,隆興皇帝,哈哈哈……”
興奮之餘,他拿起筆,刷刷的寫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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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