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政事堂隻有三個人,蘇頌,章惇,蔡卞,蘇頌其實已經離走不遠,插不了手,唯有蔡卞能與他爭一爭了。
周文台思索片刻,道:“這個下官做不了主。”
章惇道:“他會答應的,回去吧。”
周文台到底沒到那個層次,不清楚章惇話裡的具體意思,見章惇沒有反對曾布這件事,他已經悄悄鬆口氣,起身抬手道:“謝章相公,下官告退。”
章惇目送他離去,仔細推敲一番,朗聲道:“拿筆來。”
裴寅一直立在一旁,聽著就去準備。
章惇等鋪好紙,拿起筆,頓了下,開始寫。
第一封,是給趙煦的,上奏他這段時間的巡視結果與新思考。
第二封,居然是問候太皇太後病情的。
第三封,是給禦史台的。
第四封,是給皇城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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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封,是給曾布的。
裴寅在一旁靜靜看著,有很多疑惑。
章惇居然問候太皇太後的病情,哪怕是‘禮節性’的?還有皇城司,曾布,這些目的是什麼?
裴寅疑惑,但沒有問出口。
一道道信鴿,從這裡飛入京城。
京城之內,果然如所有人預料的那樣,因為曾布的事,開始熱鬨起來。
‘舊黨’冷眼旁觀的有,趁機拱火的更是無數。
‘新黨’內部的分裂情形在加重,以六部三寺等為代表,繼而太學以及今科的士子等也紛紛加入其中,各種爭論此起彼伏,甚囂塵上。
彈劾蔡卞,為曾布申辯以及要求增加政事堂相公的奏本不斷增加。
蔡卞統統不管,似乎要強壓六部,繼續推進對曾布的處置。
禦史中丞黃履的日子突然變得不好過,一些與曾布以及曾家有往來的人,紛紛登門,不少是德高望重之人,黃履不得不見,還得持弟子禮。
原本要南下遊曆的蘇軾等也坐不住,接連登門,為曾布申辯。
曾布不止本身的影響力,他兄長曾鞏更是一代大家,還是歐陽修的門生,蘇軾等深受歐陽修的恩惠,自是不能坐視不管。
甚至於,一些勳貴公卿都出麵了。
姻親,師徒,親朋好友,同窗同鄉等複雜關係,在這個時候瘋狂展現,似乎在大人物身上體現的尤為明顯。
黃履回府的馬車,甚至遭到了‘襲擊’,各種辱罵聲伴隨著馬車,臭雞蛋,石頭更沒少。
最後還是開封府的衙役趕來護送著,才勉強回府。
入夜。
趙煦看著這些五花八門的奏本,隻是曬然一笑。
作為大宋皇帝,他越來越超然,對於朝廷內外的爭鬥,儘力的脫身,逐漸的在扮演了一種‘劇中裁決’的角色。
當然,內裡的人其實都清楚,現今的大政,朝綱,‘新法’路線,全部出自於他的手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