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州府知府應冠跟在他邊上,最是殷切,滿臉諂媚的道:“欒公,也不知道那賀軼又要乾什麼?又是要丈量土地,又是要登記戶丁,還要改革什麼官吏製度,您可要為我等做主啊……”
欒祺雖然是隻是小小的知縣,但他年少時才華橫溢,與眾多人有著交情,尤其是曾經入宮,給神宗皇帝講學,還指導過年幼的趙煦,在很多人看來,他算半個‘帝師’。
並且,他與高家是姻親,高太後逝去才沒多久,影響力依舊龐大。
欒祺哼了一聲,餘光掃了一眼眾人,以一種斷然不可違逆的語氣說道:“你們放心,有我欒祺在,沒人敢亂來!他賀軼要是肆意破壞祖製,無法無天,我欒祺絕不答應!彆說一個小小的賀軼,就是蔡卞,章惇來了,敢如此胡作非為,我就指著他們鼻子罵,罵的他們祖墳裂開,看他們還有什麼臉麵見人!”
“欒公說的甚是,此乃老成謀國之言!”
“還是欒公急公好義,我等汗顏!”
“有欒公這句話,我等就安心了,也為江南西路百萬百姓多謝欒公!”
“欒公,實乃我被之楷模……”
在一片阿諛奉承中,欒祺腰杆耿直,頭仰的更高,鼻孔的鼻毛都清晰可見。
應冠見著,連忙躬身,扶著他道:“欒公,巡撫衙門沒什麼人,就賀軼與他那走狗參政劉誌倚,他們都不是好對付的,您可要小心啊……”
欒祺登時冷笑一聲,道:“他們算個什麼東西,我在朝廷的時候,他們還在和泥巴!等著,待會兒我讓你們看看,我大宋的天下還是我等忠直臣子說的算,亂國賊子,休想得逞!”
他的話音一落,馬上就又迎來了一波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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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撫衙門內,劉誌倚手裡拿著賀軼的任免書,神情凝重。
他想了一晚上,越發覺得賀軼的話裡有問題,卻又想不明白。
聽著外麵的腳步聲,他怒哼一聲,瞥了眼身旁的侍衛押班,道:“你帶人,圍住院子,誰要是敢亂來,立即押送大牢!”
“是!”押班抱拳。他們是兵部派給賀軼的侍衛隊,隻接受賀軼的命令。
這時,賀軼就在他的書房裡,雙手抱腹,雙目眯起,靜靜的坐著,桌前放著那瓶鶴頂紅。
外麵的聲音他能聽到,但他沒有任何反應,仿佛睡著了一樣。
“賀軼出來!”
欒祺的大喝聲響起,在不大的巡撫衙門回蕩。
賀軼慢慢睜開眼,向窗外看了眼,又麵無表情的坐回去,閉著眼假寐。
“放肆!巡撫的名諱,豈是你們能直呼的,一點規矩都沒有了嗎!”
這是劉誌倚的大喝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