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我們去請林逸先生,他與蘇相公乃是故交,請蘇相公出麵!”
“不錯,蘇相公雖然致仕了,但他是還是宰執,章惇還不是!”
一群人義憤填膺,高聲附和,各種‘決議’飛速形成,在附郭縣以及整個江南西路傳播。
還不到晚上,附郭縣就議論紛紛,巡撫衙門更是收到了十幾封信。
劉誌倚頭上冷汗涔涔,一邊擦著汗一邊說道:“中丞,不少府州縣來信,說沒有主官不行,他們做不了主,請中丞將他們的主官放回。”
賀軼抱著茶杯,悠然一笑,道:“早就料到了,不著急,讓他們繼續跳。”
劉誌倚總覺得賀軼從昨晚到現在就怪怪的,忍不住的道:“中丞,您是江南西路的巡撫,真要是亂起來,朝廷肯定第一個問罪於您。再說了,真的要是亂了,後麵很難收拾,‘新法’本就舉步維艱,再亂,朝廷都難以再插手……”
賀軼看了他一眼,笑容越多,道:“我有分寸,你看緊了,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通知我。”
劉誌倚見賀軼還是不肯說,便沒有繼續追問,思索再三,道:“中丞,地方製度本來叢叢製衡,隻是拿了知府知縣這些怕是沒用,想要推動‘新法’,還得做更多……”
賀軼微微點頭,道:“朝廷正在逐步的裁剪冗官,削弱製衡,明確權責,解決地方官吏的人浮於事,或許,我們就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劉誌倚不太明白,剛要說話,外麵一個小吏敲門,道:“中丞,劉都頭派人來傳信,他們遭遇數百災民衝擊,今晚怕是到不了,可能要到明天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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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誌倚神色立變,看著賀軼道:“中丞,一定是他們的手段。”
賀軼麵色如常,道:“告訴劉都頭,命他冷靜應對,切不可對災民動手,萬事忍耐。”
“是。”外麵的小吏應著,接著就是急匆匆的腳步聲。
劉誌倚擰起眉頭,道:“他們出手了,今夜隻怕還要出事情,下官讓侍衛戒備。”
賀軼點頭,眼神幽幽閃動,道:“你晚上擺宴,請一些我們的人,交代一下今天的事情,就說我也會去。”
“確實需要說一聲,”
劉誌倚道:“下官這就去安排,就在探花樓。”
賀軼沒說話,抱著茶杯,斜眼看向窗外,輕歎一聲,道:“就要入秋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入秋,劉誌倚聽到這句話,身體不自覺的抖了一下。
他沒有再多說,抬了抬手,快步離去。
今天的事情還在爆發階段,遠沒有結束,劉誌倚要做很多事情。
賀軼看著劉誌倚離去,又輕歎一聲,將抽屜裡的鶴頂紅拿出來,仔細看了眼,拔開塞子,倒入身前茶杯,然後他站起來,走出去,將瓶子邁入花壇,然後又悠然的在院子裡轉了轉,還少見的在正堂吃了點飯菜。
“巡撫不是要去赴宴嗎?怎麼在府裡吃了?”
“可能是心情好吧,畢竟作對的那些人都被抓走了。”
“嗯,有可能。”
“對了,我聽說,市麵上的鋪子都關門了,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
“何止啊,聽說各處都有衙役,縣兵都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