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聽到範允臨得意的說:“外表都是普通貨船,你去看也看不出來。
但我告訴你,席大朝奉的弟弟席思成也在其中坐鎮!
而且上下遊二裡地,還潛藏著部分人手,你更看不到。
具體人數我不會說,但我是保證,一定集中了足夠優勢人手。”
範娘子不動聲色的質疑道:“木瀆鎮這邊,林泰來最核心的基業是木瀆港稅關。
而稅關是朝廷的稅關,你們又怎麼可能搶的走?”
範允臨胸有成竹的答道:“其一,正因為是朝廷的稅關,所以才不能癱瘓!有點什麼亂子,也要以懷柔為主。
其二,因為稅關特殊性,稅關稅使任期一般也就是一年一任。現任稅使王之都,任期也就是到明年!
等熬到王稅使離去了,稅關事務自然就落到稱霸木瀆港的人手裡!”
範娘子又質疑說:“就憑你們這些外來人手,就想奪取木瀆鎮和木瀆港?
當初就連林泰來為了奪取木瀆鎮,也是費儘九牛二虎之力,你們還能比林泰來更強?”
範允臨說:“我們又不是傻子,當然也有本地的內應!等發動時,就會裡應外合!
說實話,就連你們堂口內部,也有已經被策反的人。
一旦全部發動起來,木瀆鎮和木瀆港的勢力範圍就要換龍頭了!
如果你不肯加入我們,最後就隻能玉石俱焚,豈不可惜?”
說到這裡,範娘子再次安靜下來,低頭陷入了沉思。
聽範允臨這口氣,起碼準備了數百打手,這才敢說以絕對優勢拿下木瀆鎮和木瀆港地盤。
如果以範允臨自身實力,再加上席家和本鎮內應某家,湊出數百人手是完全有可能的。
範允臨見狀大喜,這就是範娘子已經開始動搖的表現了。
如果範娘子一開始就動搖,並答應下來,那範允臨反而不會相信。
以範娘子的堅韌性格,又怎麼會輕易服軟?
但經過反複勸說後,範娘子表現出動搖的感覺,那就說明很有戲了。
範娘子仿佛下定了決心說:“我不能隻聽你的一麵之詞,要讓其他人也來這裡見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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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聽聽席思成和沈信怎麼說,如果連這都不行,那說明席大朝奉也沒什麼結親的誠意了。”
範允臨想了想後,皺著眉頭答應了說:“我去請他們過來。”
主要是在當前的巨大優勢下,真不怕範娘子飛了。
如果能成功說服範娘子,那今天行動必定更加容易。
所以還是值得耽誤時間試一試的,畢竟這是席大朝奉相中的女人。
一刻鐘後,範允臨就帶著兩個人來到了望江亭外。
一個是席思危的弟弟席思成,今天席思危要陪同巡撫,木瀆鎮這邊主攻點就隻能讓席思成來坐鎮了。
另一個就是木瀆鎮沈家的主奉沈信,就是範允臨所說的內應。
除了這兩個人之外,還有些打手作為護衛,跟著過來了,圍在了亭外,確保無失。
連上範娘子和義堂的夥計,一時間亭外人滿為患。
席大朝奉的弟弟席思成看到亭中的孝服紅顏,不禁恍惚失神。忽然很理解,大哥為什麼想娶這個女人了。
真是可惜,這樣的美豔孀婦,居然可能要成為大嫂。
等三人進了亭子,範允臨介紹完後說:“此乃席思成和沈信,兩位皆可為我作證,我所說沒有半點虛言!”
範娘子冷豔的臉麵忽然綻放出迷人的笑容,移步走到席思成身前,輕聲道:
“現在算是同鎮鄰居,我有幾句話想問席老爺。不知道席老爺你.”
無論是什麼問題,席思成也不可能答出來了,因為一把尖銳的匕首頂在了他的喉嚨上。
和義堂十來個絕對忠心的夥計頭領早有準備,立刻也衝上亭中,牢牢守住了本就不大的望江亭。
不是範娘子不敢把人都喊過來,主要是範允臨說和義堂內部也有人被策反,所以範娘子隻叫來了最親信的十來個人。
亭外的護衛們頓時騷動起來,但已經失去了先機,席思成又在對方手裡成了人質,護衛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衝進亭中的那些和義堂夥計,同樣把範允臨和沈信也控製住了。
“你失心瘋了!”範允臨氣得大叫,他想不出,範玉如有什麼理由這樣做。
就算拿不定主意,也該是個觀望態度,哪有直接掀桌子的!
範娘子不屑的說:“聽你所言,那席大朝奉是個底線很低、格局很小的人,這樣的人能成什麼事?”
範允臨口不擇言的說:“席大朝奉能不能成事,與你何乾!
反正林泰來要覆滅了,你什麼也留不住!”
範娘子把玩著匕首回應說,“我的意思是,以那位席大朝奉的心胸和格局,遲早也是要倒黴的。
所以嫁給席大朝奉,注定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這與林泰來是不是覆滅敗亡沒有關係,席大朝奉這人就不能嫁。”
範允臨真的快氣瘋了,大好的優勢就這樣陷入了被動!
一切都是突然的,自己的到來是個突然,但範娘子的突然反製也是突然。
誰能想到範娘子可以如此決絕,以自身為誘餌,直接擒賊先擒王。
現在三股主力的頭領都在望江亭裡了,原地計劃的行動還怎麼辦?
幾百人馬群龍無首,連個指揮下令的人都沒有,還怎麼攻打!
範允臨忍不住對範娘子叱道:“這個時候,林泰來八成已經完蛋了!
真是想不通你到底要做什麼!林泰來也不值得你殉葬!”
範娘子臉色又恢複了日常冷豔,隻說了一個字:“等!”
至少在林泰來撲街的消息傳來之前,她儘職儘責的守住了木瀆鎮。
如果林泰來真撲街了,以後就儘人事而聽天命,先殺個席思成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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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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