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讓階下眾菜鳥庶吉士齊齊虎軀巨震!
甚至還找到了一點參與感,互相偷偷打量並猜測著誰是那個所謂的清流勢力臥底。
最後林修撰慷慨激昂的總結說:“清流勢力滲透翰苑之心不死,我們必須要時刻保持高度警惕!
我希望諸君未來都能成為國之棟梁,而不是清流黨爭的炮灰!
我話講完,誰讚同,誰反對?”
眾人看了看林狀元手裡的大槍,都沉默的沒有說話,更彆說反對了。
就是大家的眼神很怪異,讓林修撰不明所以。
同在階下的周應秋忽然做了個手勢,林修撰猛然回頭向後看去。
不知何時,掌院陳學士已經從正堂公房裡出來,正麵無表情的站在背後。
“啊,見過掌院!”林修撰想行禮來著,卻又發現手裡拿著大槍,十分不便。
於是又連忙讓開了位置,邀請說:“掌院公也過來講兩句?”
陳學士對林泰來厲聲喝道:“堂堂詞臣,在翰苑手持凶器行走,成何體統?”
眾人:“……”
就算是新人,也覺得這句訓斥簡直主次分明。一下抓住了重點。
“不是,掌院聽我解釋!”林修撰說。
然後他指著人群裡某個庶吉士,快速的狡辯說:“此人唐效純,乃昔年翰苑老前輩、嘉靖朝會元唐順之之孫!
當年唐順之將唐家槍法傳給了戚少保,而戚少保又將槍法傳給了我!
因為這段淵源,我有意和唐效純切磋槍法,體會一下正宗唐家槍法,以查找自己的不足之處!”
年輕人可能已經不知道唐順之是誰了,但老人還是對這個文武全才有點記憶的。
臥槽!菜雞庶吉士裡的小透明唐效純突然懵逼,他就是一個文弱書生,哪裡學過什麼槍法?
如果和林泰來切磋槍法,那純粹就是找虐!
他趕緊答話說:“家祖神才天授,一邊習文會試第一,一邊練武槍法蓋世,文武全能。
但並不是每個唐家人都能像家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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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哪個促狹人物小聲嘀咕說:“怎麼說的像是林九元?”
這句倫理梗引發了低低的哄笑聲,第一次感受到職場惡意的唐效純說不下去了。
陳學士臉皮抖了抖,繼續對林泰來嗬斥道:“要切磋回狀元廳去!不要在中庭聚眾生事!”
然後又對其他人說:“無事就散了!”
等陳學士離開,林泰來就朝著西邊白虎…狀元廳歪了歪頭示意,對唐效純說:“走!跟我進屋!”
唐效純本能的感受到了不懷好意,驚懼的說:“不!有話就在這裡講!”
其他人本來已經打算散了,但忽然又不想走了。
這唐三代也太稚嫩了,林修撰歎口氣說:“組織上找你談話,肯定是不宜公開的。但既然你主動要求公開,那就如你所願。”
然後繼續說:“你出自常州府武進縣,又緊鄰著無錫,這讓我很擔心啊。
無錫是清流勢力顧家班大本營,武進和無錫關係密切,文化上一脈相承,顧憲成授業老師就是武進縣的大儒,所以很多武進士子也深受顧憲成影響。
所以我很擔心,伱會成為清流勢力向翰苑滲透的又一個突破口。”
事實上,現在顧憲成身邊那些人,除了無錫老家就是周邊武進、宜興、金壇的多。
唐效純沒法接話,從關係上說,武進和周邊士林都很親密,根本說不清。
林泰來幽幽的說:“而且我聽說,你們唐家還有人娶了禮部郎中金壇於孔兼的女兒?
那可是清流勢力的骨乾啊,在禮部經常幫沈尚書操盤事務。”
言外之意,你這個庶吉士怎麼突破了內閣封鎖得來的?
唐效純開始後悔了,後悔在大庭廣眾之下與林泰來談話。
可能因為心理作用,總覺得周圍有異樣目光看著自己。
林泰來剛才說,新人中間可能有清流勢力臥底,不會指的就是自己吧?
“那我能怎麼辦?與親戚劃清界限嗎?”唐效純很生氣的說。
林泰來若有所思:“那也不是不行。”
唐效純:“……”
林泰來立刻正色道:“我作為你們唐家槍的正宗傳人,不願意看到唐老先生的後人誤入歧途。
所以我才會特彆提醒你,你出身成分不好,比彆人尤其要注意自己的立場!”
唐效純徹底被說懵了,自己到底有什麼立場?
林泰來又想起一個反派裝逼小動作,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對唐效純說:“我會盯著你的。”
冷不丁有人叫道:“林九元!你是不是敵視常州府的人?”
“胡說八道!”林修撰憤怒的駁斥了一句。
然後用力的揮了揮手,放周應秋!
下一刻,周應秋躥了出來,喊道:“我!周應秋!常州府金壇縣人!
與方才提到的於孔兼乃是同縣同鄉!
但林九元何曾敵視過我?何曾因為我來自常州府而對我有所異樣?”
眾人:“……”
你都把林九元舔成詩宗了,林九元還怎麼敵視你?
周應秋振臂高呼道:“所以說,林九元敵視常州府這種話,絕對是對林九元的汙蔑!
我周應秋足以證明,隻要遠離顧家班,就有機會獲得林九元的友誼!
至於什麼叫有機會,聽懂了的人,請鼓掌!”
林泰來歎口氣,對董其昌說:“這廝又用力過猛了。”
他算是發現了,隻要周應秋開始發言,連自己的風頭都能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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