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了一個大圈子,又回到了原點。
疲憊的林泰來已經懶得考慮了,隨口道:“為了在話本題材裡弘揚正能量那也行吧。”
踏馬的,這高長江終於有長進了,知道拐彎抹角的迂回遞話了。
換成以前,肯定是直愣愣的硬要好處。
打發走了高長江,林大官人終於能回內院睡覺了。
及到次日,等林大官人才一睜眼,就聽到稟報說,張鳳翼、文元發都已經在外麵等候了。
林大官人便出去會客,看到張鳳翼一臉的倦容,輕笑道:“看來靈墟先生昨夜被令弟幼於老師鬨的不輕?”
張鳳翼也不敢抱怨,隻說:“能替你分憂也是分內之事。今日前來,其實有另一件事要請示。”
林大官人詫異的說:“還能有什麼事情?難道你還想當盟主?”
“非也非也!”張鳳翼連忙回話道:“聽高長江說,可以新增研究會,我便想著可以增加一個書畫研究會。”
作為蘇州書畫市場的最大操盤手,張鳳翼產生這個想法也是很正常的。
先前大家還沒想到可以新增研究會,尤其是在自己的專業領域內,但高長江開了個頭,張鳳翼就想效仿了。
多年來合作愉快,林大官人倒是不介意在這個問題上給張鳳翼麵子。
“也可以,你要當會長麼?”林泰來答應了說。
張鳳翼“嘿嘿”的笑了笑,一切儘在不言中。
最大的書畫商人再加上書畫研究會會長身份,其樂無窮啊。
這時候,旁邊的文家家主文元發突然插話說:“如果有書畫研究會,在下也願意出力做會長。”
本來文元發是為了彆的事來的,但聽到張鳳翼提出設立書畫研究會,就忍不住想搶一下。
竟然還有半截跳出來摘果子的,張鳳翼頓時對文元發怒目而視!
文元發夷然不懼,他乃文征明的嫡孫,繼承了文家的畫技,當個書畫研究會的會長又怎麼了?
從個人關係遠近來講,林泰來當然和張鳳翼更親近些,但林泰來很好奇,文元發憑什麼敢搶張鳳翼的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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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對文元發說了句:“書畫研究會畢竟是靈墟先生先提議的,如果沒有特彆理由,也該是靈墟先生優先做會長。”
文元發道:“因為我比張靈墟更合適。”
林泰來便問:“怎麼個合適?”
文元發回答說:“你應該聽說過嘉興項家吧?收藏了很多名畫的那個項家。
我與項家家主項元汴頗為熟識,可以把他拉過來做副會長,以後借來名畫研究也方便。”
“文先生!書畫研究會的會長就是你了!”林大官人毫不猶豫,果斷的說。
文元發暗喜,這次來林府拜訪,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巨大收獲。
自己當了會長,那麼以後祖父文征明的曆史地位就更高了,書畫也更值錢了.
張鳳翼老臉瞬間垮了,即便得到了書畫研究會副會長,也撫慰不了他的心靈。
林大官人也覺得有點過意不去,便又對張鳳翼補償說:“實在不行,再成立一個戲曲研究會吧,讓你當這個會長。”
畢竟除了書畫商身份,張鳳翼同樣也是當今頂尖戲曲名家之一。
張鳳翼仍舊唉聲歎氣,戲曲研究會又不能幫助賺錢,張家一大家族人的生計可都在他的肩上啊!
林大官人勸道:“你知足吧!副盟主兼戲曲研究會會長兼書畫研究會副會長,隻怕沒誰比你頭銜多了!”
然後又對文元發說:“文先生過來,還有其他事情麼?”
他看得出來,文元發搶書院研究會會長純屬臨時起意,肯定本來就有彆的事情。
此時文元發反而有點不好張口了,猶豫了片刻後才說:
“我本意是想幫王稚登說幾句話畢竟他號稱天下第一布衣詩人,又是之前的蘇州文壇領袖,應該代表蘇州城當一個副盟主。”
林泰來不動聲色的說:“可是蘇州城不能出好幾個副盟主吧?這是天下的新文盟,不是蘇州的新文盟。
再說已經有張鳳翼老先生珠玉在前了,確實也不好再增加蘇州籍副盟主。”
如果沒搶到書畫研究會會長,文元發還能繼續幫王稚登說幾句話。
單純從資格上來說,王稚登確實更有資格比張鳳翼代表蘇州文壇。
但現在文元發處於吃人嘴短的狀態,那就不好繼續張口了。
林大官人最終決定說:“文先生你回去對王稚登說,他還年輕,畢竟才五十幾歲!
這次先把機會讓給前輩!以後他還有機會!”
張鳳翼比王稚登大十來歲,這就是年齡優勢,讓讓老前輩沒什麼不對!
“那就這樣吧。”文元發也就不再繼續說了,能有個理由回去給王老登交代,也非常可以了。
與王老登的副盟主虛名相比,還是祖父文征明的書畫價值更重要些。
文壇不隻是打打殺殺,還充滿著各種人情世故。
送走了張鳳翼和文元發,林泰來忽然又感覺,自己像是在論功行賞分封裂土.
從昨晚到今早,這才多久,就已經增加了話本、書畫、戲曲三個研究會了。
真踏馬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再這樣下去,不會連四書五經都要各設一個研究會吧?
不行,四書五經研究會絕對不行,那屬於學術領域,不屬於文藝領域。
而且學術領域是東林黨那幫人的強項,林大官人在學術方麵也沒什麼天賦。
所以設立經義方麵的研究會,容易被敵人滲透,警惕之心時刻不可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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