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迎清整個人被這股力帶倒,腳下又是凹凸不平的石子路,她鞋跟不穩,直接摔在地上。
“你想報複我,你想氣我,你為什麼要帶她來?”沈紓紜失去理智,語不成句。
她以為自己的眼淚早在半個月前就哭乾了,可心如刀絞的感覺上來,依舊哭得快喘不過氣。
一抬頭看見程越生抱住沈紓紜,輕拍她脊背安撫,低聲道:“我的錯,我現在讓她走。”
顧迎清坐在地上,腦袋都氣懵了,胸口又悶又堵,仿似被人裝進一把石頭,硌得難受。
程越生讓人送沈紓紜進屋。
院子裡隻剩程越生和顧迎清,她從地上爬起來,上去就是一個耳光。
她摔倒時手心磨破,沾上了砂礫和灰塵,這一巴掌也弄臟了程越生的臉。
程越生沒料到這一出,頓時咬肌緊繃,眼神駭人。
顧迎清之前見他的次數不多,他情緒也很少顯露,隻壓一壓眉頭,就能帶出一股威勢,令她不敢直視。
這還是頭回在他臉上看到噴薄欲出的憤怒。
說不怕是假的。
“你生什麼氣?”顧迎清抬眸看著他,聲音繃得緊緊的,“你不是很喜歡她嗎?能替她挨一巴掌應該甘之如飴。”
她一說完,眼淚便無聲簌簌往下掉。
她知道,她的眼淚在程越生這兒不值錢。
果然,程越生見她鼻紅臉紅,眼眶含水,隻覺得她又裝又煩,咬牙盯她一眼,臉色森寒地朝停車方向走去。
他還治不了她了!
程越生轉身瞬間的眼神,讓顧迎清覺得這事肯定沒完。
她忐忑地看著他的背影,漠然抬手,指腹擦掉臉上的水痕。
引擎聲浪響起,車子停在她麵前。
顧迎清猶疑了一下,伸手要去拉車門,程越生突然鬆開刹車,車子往前滑出一米。
顧迎清咬牙,跟著往前,再要拉車門,他又故技重施。
如此反複幾次,顧迎清大概明白他什麼意思了。
他想泄憤。
他是個男的又不好直接揍她,總得想辦法讓她為剛才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