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迎清低聲說:「是啊,真是好得很。」
沒說兩句,顧迎清被催著走了。
院外的藤蔓牆下,程越生的車還停在那裡。
顧迎清站在門口
,遠遠看過去,車廂內一片漆黑,唯有一點火星明明滅滅。
不一會兒,他將手伸出車窗,撣了撣煙灰。
顧迎清緩緩走過去,靠近車門時聽見很細微的車門解鎖聲,在四下無人的漆黑寂夜裡,像是輕輕在她心口彈了一下。
上車後,顧迎清係好安全帶,男人一句話沒說,撚滅了煙,行雲流水地倒車,在寬敞路口處調頭。
車子路過池塘,路過兩側是參天大樹的柏油村路,快速地將靜謐的村景甩在車後。
顧迎清從包裡掏出手機,她在動車上充過電了,現在也還隻剩百分之十八。
她點開地圖,搜了會兒說:「現在太晚了,回去還要開高速,去市裡的酒店吧。」
去市中心四五十分鐘,回南江得三個小時。
程越生既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她自作主張,選了家市區裡最高端的酒店,開啟語音導航。
程越生依舊沒聲兒。
在通往去南江的高速路,與去市區的十字路口時,車子開向了市區方向。
與顧迎清手機地圖上的路線重合。
顧迎清看著屏幕上在規劃路線上移動的小藍點,一顆心被高高托起,懸在空中,既緊張又刺激。
不知為何,她不了解程越生,也摸不懂他的脾氣,但他出現的那一刻,她又能立馬明白,他是來討昨晚的債。
餘光裡,男人的側臉線條沐浴在快速掠過的路燈下,高鼻薄唇,棱角鋒利。
在不甚清晰的光影中,周身透著神秘和壓抑的情緒。
顧迎清不敢多看,發現注意力在他身上,立刻將頭轉開,去看寂寥的馬路,數一閃而過的空曠站台。
耳邊不斷傳來一個女明星播報的語音:「前方路口請直行,五百米後路口右轉……」
女明星的聲音溫柔如浸過水,給本就曖昧的氣氛平添幾分蠱惑。
淩晨的酒店大堂沒什麼人,顧迎清跟在男人身後,拎著包,低著頭,眼看地。
程越生開好了房間,電梯升至十六樓,兩人依舊一前一後,保持著三兩步距離。
走廊地毯吸音,靜悄悄,心惶惶。
走到門前,顧迎清正腿軟著,怕了慌了,開始問自己這樣到底對不對。
可她沒有多想的機會。
程越生前腳進了房,伸手便將顧迎清拖了進去。
顧迎清驚呼一聲,下一秒視線翻轉,她被人提著腰按在門上。
後背貼上來堅硬的胸膛,顧迎清的心口擠在冰涼的門上,那冷意勾起的顫栗迅速地傳至四肢百骸。
房卡被仍在一邊,沒凹槽。
玄關一盞頂光打下來,顧迎清睜開眼,朦朧中,看見鏡子裡驚慌失措的自己。
還有咬肌緊繃,將她大衣衣擺掀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