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迎清心下一喜,又不敢表現得明顯,辦撐起身,故作鎮定問:「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接受了我的條件?」
程越生轉身看她,神色不明地笑了聲,「你有什麼?區區百分之二股份,你能拿得穩守得住再說後話。」
「許總那裡,我要怎麼……」
程越生輕蔑道:「還要我教你?這點周旋的手段和話術都不會,你哪兒來本事跟人鬥?」
顧迎清坦然示弱:「不就是因為我誰都鬥不過,才找你嗎?」
程越生不再理她,搭著腰在那兒抽煙。
顧迎清在後麵恨恨瞪他一眼,從地上撿起毛衣裙擋在身前,掀開被子下床洗澡。
程越生轉身,看見一抹白花花的肉影踮著腳小跑進了淋浴間。
許安融的話油然響起。
說她沒見過世麵,膽子小,嚇唬嚇唬就會乖乖聽話。
不經嚇應該是真的,其他幾點還有待商榷。
過了會兒,顧迎清洗完澡,穿上浴袍出來。
在地毯上搜尋了半天,找到了自己原本戴在耳朵上的裙邊樣式的珍珠耳夾。
程越生已經躺在床上,麵朝窗,背對她,被子拉至腰間。
顧迎清兩天兩夜都沒怎麼睡過覺,奔波勞頓,躺上床沒一會兒便深眠過去。
再醒來時已經九點過,身側早已沒人。
顧迎清仍然困,一覺過去,身上像散了架,比健身練完腿的第二天還嚴重。
退房後,顧迎清又去附近買了些老人家吃的用的東西,下單了跑腿送到養老院。
十二點過,她登上了回南江市的動車。
坐下的時候,手臂在扶手上磕了一下,她痛得倒抽氣。
撩起袖子一看,手腕有淤青。
該說不說,傳言有錢人多少有點變態,也不是毫無根據。
成日為了錢為了地位絞儘腦汁,壓力大了,便需要發泄口。
但程越生這種程度的,恐怕少有人能及。
顧迎清揉著手,不免想起被人單手絞住兩隻手腕,按在心口的畫麵。
她忽地想起,程越生怎麼知道她回了永溪鎮的?
程越生回了南江,先到家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
去公司路上,接到小老板的電話,那人不甘心地問他:「程總,這塊地真不賣給我們了?」
「不賣。」
小老板心有埋怨,又不得不賠笑臉:「我們公司急著建廠呢,何況我們的人在那兒守了好幾天了……」
程越生說:「養老院周圍還有居民房,你們一旦建廠,汙染環境,村民就會抗議,你覺得你們能抵抗村民鬨事,還是有充裕的資金把周圍的地一起買下?不過我也不會讓你白忙活一趟,我的人會儘快幫你找一處合適的地。」
那邊立馬改換態度,一口一個謝謝程總。
程越生回了公司,找了幾個中高層到辦公室,談了兩小時的下季度方向。
接到電話離開時,在辦公室外與顧迎清迎麵遇上。
她換過衣服,化了妝,看他一眼,眸光淡淡越過,去看其他地方。
許安融的女秘書跟他打招呼,他點了下頭。
女人跟在後麵,目不斜視,與他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