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頭發能夠感觸到的話……那麼是不是摸頭發也等同於摸皮膚?
考慮到這點的前提下,觸碰對方的發絲似乎也變得有點下流的感覺……果然還是算了。
等到五條悟將地板留下的血水與t液全部處理乾淨,被單整套也更換上新的,這一次隻嘗試了幾下便將觸手順利收回。
手洗乾淨後,麵包機裡的麵包也已烤好,五條悟用紙巾擦掉手指掛住的水珠,拿了一片遞給趴在桌邊一直盯著麵包吞口水的沙耶。
意外的是,以往一拿到能吃的不能吃的都是急切往嘴裡塞的少女這回並沒有立刻動作,她隻呆呆握著那片被烤得邊緣脆脆焦焦的麵包片,視線已然掉轉了個方向,直勾勾看著被白發青年隨手丟棄在桌麵一角、方才擦拭過手指的紙團。
“啊,抱歉抱歉。”
五條悟這才記起家裡多了一人,下意識就隨便扔了,他順手補救了這個壞習慣,將用過的紙團扔進腳邊放著的紙簍,沒有注意到沙耶臉上一閃而逝的遺憾表情。
進食得差不多,收拾後,五條悟叼著最後一片塗有果醬的麵包清洗盤子。
“等下帶你去趟高專,今後可能要經常和真希他們呆在一起,可以的吧?”
用那種嘴裡叼著東西特有的含混不清聲音問。
沙耶雖然很想表示拒絕,隻想無時無刻和五條老師呆在一起,但是已經答應了要好好聽話不能任性,隻能壓下悶悶的情緒,帶著鼻音乖巧地點了點頭。
“我……我都聽您的。”
五條老師微笑地說了句“好孩子”,但是這一次沒有摸她的頭。
你沙耶等了半晌,發現他將手上泡沫洗淨後依舊是沒有伸手過來補償著摸她的頭,不由有點焦躁起來。
雙腿在椅麵上動來動去,心裡癢癢的,又抬頭小心翼翼觀察了一會兒,確認過對方垂著雪白的長睫正在仔細擦拭洗浴池邊緣的水滴
沙耶按壓住狂跳不止的心臟,咽了口口水讓一瞬極度乾渴的喉管好受上幾分,才躡手躡腳、悄無聲息的貓兒般,慢慢靠近那隻桌對麵的垃圾桶。
“怎麼了?”
隻是,突如其來的問詢讓她直接嚇得僵直在原地。
伸出去想要夠那隻紙簍中濕潤紙團的手也顫抖地懸滯在半空。
明明老師的眼睛剛才根本沒有看向這邊……沙耶膽戰心驚地想,有點像是做壞事被抓包了的小學生。
“我……垃圾……丟……”
磕磕絆絆地吐出了自己都不知為何含義的詞句,沒往異常方麵想的男人隻是被提醒似的頷了頷首:
“對喔,說起來今天確實是可燃垃圾回收日,沙耶是想要幫忙嗎?”
逃過一劫……麼?
沙耶忙不迭地點著頭:“我可以幫忙的,您隻要不嫌棄我笨手笨腳的話……”
“不會哦,幫大忙啦~”
最後。
沙耶還是在處理過程中如願以償偷偷拿到了那隻紙團,將它心滿意足地藏到了房間的角落裡。
五條悟在幫你換上一套昨晚洗好晾乾的白色紗裙時,忽然記起來問你,為什麼今天突然就能操控術式(那些觸手)還能操控得那麼好。
“這……這全部是您的功勞。”
沙耶紅著臉小聲說。
對方沒有放在心上,隻把這當成是一句再簡單不過的禮貌話,隻示意沙耶轉身,幫你係好後腰草草落下來的柔軟綁帶。
他並不知道的是,那的確全部都是他的功勞。
昨晚,沙耶為了想要觸碰到,讓身體的一部分去往他所存在的空間,拚命地延伸、延伸,努力了好久好久才做到了最終那種程度。
即使最後仍就隔著一片薄薄的隔膜,隔著那道堅不可摧的無下限術式,她也已然滿足。
那一夜無人知曉——將自己拆分到極致的怪物,無數觸肢貪戀地磨曾著咫尺之人高挺的鼻梁與側臉的輪廓
癡癡呼喚於心底喚到爛熟的名字,眼眸濕潤,渾身戰栗——一遍又一遍抵達苦悶而又甜蜜的丁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