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同學是個麻煩得要死的愛哭鬼。
禪院真希周身冒著火氣、一步一個坑的架勢讓好奇她去乾什麼的狗卷與熊貓紛紛縮回了企圖查看的頭。
不聽不看不問,乖乖訓練。
一個人重新回了一趟寢室的真希,兜裡塞了件備用的運動內衣,一麵在心裡將笨蛋無比的白發少女指責了個遍,一麵還是口是心非找上對方,不由分說拉進洗手間。
這一次,因為五條老師就在外邊等候,偶爾還能聽到對方與家入校醫的談話閒聊,安心下不少的沙耶倒是沒再表現出抗拒,乖乖聽從著仍就滿臉氣呼呼真希的全部指示,讓脫衣服便脫衣服,讓抬手便聽話抬起手。
等對方弄好,胸口傳來的明顯束縛讓她不適地一個勁地想要去捉,卻是被少女強硬地扯開手製止,替她重新套上衣服後又重新整理好有些淩亂的白發。
“這個,要記得每天都好好穿上,知道嗎?”
饒是沙耶都忍耐著再沒作出反抗的舉動,對方的臉色依舊很差勁,語氣也一副指責小孩的家長模樣。
沙耶不敢發一言,戰戰兢兢地隻是含著淚拚命點頭。
她根本弄不懂為什麼要穿這樣不舒服還這麼窄小的布料。
雖然之前有在籠子裡悄悄看過,媽媽給妹妹買了好多好多這種小小的迷你小衣服,甚至上邊勾勒著精巧漂亮的蕾絲裝飾和可愛小巧的蝴蝶結,但是從來也沒有人給她買這些也從來沒有人教過她必須穿它們……
“怎麼看起來呆呆的,聽進去了沒有啊?”
見沙耶陷入回憶時有些發直的眼神,禪院真希有點不耐煩,隨後便是抱怨似的自言自語。
“真是的,為什麼這種常識還得非要我來……”
話未說完少女的後半段便戛然止住,她有點驚愕地瞪大眼睛,看著沙耶逃走似的倉促離開的背影,慢了好幾拍才抬手碰上方才被很短暫一瞬柔軟觸及上的臉頰。
“那家夥……究竟在搞什麼!!”
禪院真希的臉自被親過一小下的那塊寸縷肌膚溫度蔓延,刹那灼燙發紅起來。
“啊,沙耶。”
沙耶紅著臉跑出來時,五條悟抬手和她揮了揮。
看到後沙耶立刻乳燕歸巢般三座並做兩步、有點跌跌撞撞跑回白發男人身邊,尋求安全感地伸手一把抱住他的胳膊緊揪住手掌,再一次膽怯怕生般躲回他的身後。
“哎呀……”
五條悟沉吟了聲,看起來他似乎在女同事幽幽的注目下努力表現得很苦惱,不過從微微勾起的唇形,這人分明有種被家貓黏上的樂在其中感。
他與家入硝子交換了一個簡單的眼神,又微不可查聳聳肩,傳達著“狀況就是這樣”、“我也沒辦法”,佐證了之前他和對方所言的“現階段隻能讓這孩子慢慢來”的判斷。
“隨便你們好了……”
長發的女性表示無奈地捏了捏眉心,走之前,還是向著白發同事發出了作為底線的警告。
“不過,至少彆給我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應該不需要我過多提醒你什麼吧?”
“噯,過分。”
五條悟有點受傷地摸了摸自己胸口。
“你眼裡我難道是什麼人渣嗎?”
家入硝子懶得揭穿對麵那含有表演成分的落寞表情,隻將學校做好的幾套高專製服一並丟入對方懷裡:
“那可說不準。”
之後便插兜轉回自己校醫室了。
五條悟微笑著目送走硝子,回想起對方正經的提醒還是覺得有點多餘。
彆說他對於那方麵的事情並沒多大感冒,就算真要尋找伴侶,再怎麼說也不可能人渣到對自己的學生下手。
雖然沙耶的確比其他學生要讓他更操多一點心,但不論如何,他也頂多隻會將對方當做一個需要照顧的孩子看待。
比起硝子所擔憂的,五條悟認為對方相處起來倒不如說更像自己多出來的年幼女兒,還是初生的幼鴨般什麼也不明白的那一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