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這小子!……狗彘九?!”
兮紅霞的老爹永安王兮忘川是大乾朝當下唯一的異姓王。
他盤踞冀州十幾年,勢力延伸豫州青州等地,龐大到被民間稱為“冀北小朝廷”。
更重要的是……
左九葉死前是兮王府家的童養婿。
理論上,這長樂郡主兮鴻霞是他的小姨子!
兮鴻霞男寵八百,唯獨得不到自己這個小姐夫。
她本著寧可玉碎不可瓦全的毒蛇心裡,慫恿自己的姐姐將左九葉獻給當朝公主那個老女人……
總之,這兮鴻霞是直接導致左九葉被玩死的罪魁禍首。
如此的有緣源,那兮鴻霞又怎會認不住台上的左九葉呢?
“這小狗彘居然會在這裡,果真是賤命難亡,本姑奶奶倒要看看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大小姐皮笑肉不笑的重新坐下。
她旁側的兩位公子哥並不知道這兩人的關係,看到郡主重新坐下,便安了心,擺了擺手,令即將衝上來的兵丁退下。
“郡主,您有事兒儘管吩咐,如覺的那個卑賤的優伶冒犯了您,砍了便是!”
“且聽,且看,有好戲。”她對著郡首公子馬旺青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台上,左九葉就那麼直勾勾的看著兮紅霞,眼神中閃現的興奮夾帶著一絲陰戾。
隨著那戲曲聲的高昂,他的手指靈活跳動,嗩呐聲也隨之變得嘹亮激昂。
尖銳的音符刺破空氣,恰似鳳鳴聲中的那一抹高亢與嘹亮,與伶人所唱的“鳳鳴”之音相互呼應,交織在一起……
這便是《鳳鳴曲》這出戲最精彩絕倫的部分,也隻有嗩呐與之相奏,才能達到這種‘鳳鳴九天’的奇效。
而就在這時,兮紅霞拔身而起,隨著樂曲歌聲開始扭動……
“郡主,您……”
“老頭,不要打擾郡主的雅興為妙。”馬旺拉住了縣令了。
在場之人,縣令孫文柳是最為尷尬和難做的,這三位年輕人,一個郡主,一個太守千金,一個郡首少爺,他芝麻大小的縣令,哪個都得罪不起。
孫文柳也隻能悲怨自己,為何要生出孫牧之這麼個繡花枕頭!
“堂堂永安王府少郡主,眾目睽睽,如此這般,有失大雅……”縣令孫文柳小聲嘀咕。
“孫牧之!你還愣著做甚!趕緊隨郡主舞動起來,伺候著!”馬旺對著旁側一臉難熬的孫牧之喊道。
“我……我……”
“沒用的東西!”馬旺側過身一把將馬旺推起,“媽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孫牧之被推起,跌跌撞撞的朝著那少郡主而去。
“啊!”孫牧之大叫一聲,“流血了!七竅!”
馬旺急忙衝上前瞧看……
看著兮紅霞那七竅流血的臉,傻了。
“郡主您……”
馬旺伸手一碰,前一刻還在舞動的郡主,在這一碰之下,砰然倒地……
“馬公子,我可沒碰啊!”縣令孫文柳猛退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