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薑眼睛定定看著,很快又一個高個黑影從外邊快步趕上前麵黑影,兩手抬起間一道繩索狀的細繩迅速箍在了前麵黑影的脖子上,力道猛到高個黑影全身都在發力。
緊接著兩道身影爆發了激烈的對抗動作,那兩道黑影好幾次都差點碰到了她,她下意識往後躲了幾下,旁邊王佑平可沒那麼好運了,被那兩個掙紮的黑影碰到好多次,但詭異的是他一點反應都沒有,還奇怪的看著她。
她立馬察覺到他看不到,再快速掃視屋內一圈,其他人也完全沒有反應,難道說隻有自己能看到?
她滿是驚駭和對未知全貌的恐懼,見他還在看她,她立馬低下頭盯著本子,不讓他再看出自己的異樣,隻不過她內心已然在經曆著一波狂濤駭浪。
隻因為她發現前麵進屋的那道黑影在痛苦掙紮間漸漸沒了動作,等那後麵進來的黑影徹底鬆開後,前麵那個黑影立刻如麵條般倒了下去。
而倒下去的位置……
秋薑怔怔看著地上早已沒有氣息的屍體,一陣陣冷汗從後背冒起。
更可怕的是她還看到那個後麵進來的高個黑影抄起旁邊的轉頭拍向倒下去黑影的麵部,點點黑色痕跡擴散開來,正和屋內散落的血跡位置重合。
一黑一紅,兩種顏色在她眼裡交織重疊,一時間沒有了時空的界限,頃刻間陣陣冷意席卷了她的全身,以至於法醫聲音響起時,她記錄的手都僵硬的不成樣子,幾次握不住筆,卻還是硬撐著攥緊,機械地在本上做記錄。
“女,身高165,年齡29到33歲,死亡時間昨晚淩晨11點到1點之間。”
“死者頭骨粉碎骨折,麵部瞼球結膜有多量出血斑點,角膜中度渾濁,上唇係帶周圍黏膜有散在的出血斑點,頦部正中下方皮膚有一表皮剝脫。”
“頸部有明顯繩索勒痕,身體其他部位無明顯外傷,初步判定為扼頸導致的機械性窒息死亡。”
“脖子處有幾枚不全的指紋,判斷是死者掙紮時留下的,至於有沒有凶手的指紋還需要鑒定部門做進一步檢驗。”
“……”
他們口中的陸法醫有條不紊地把所有掌握的情況一一講給眾人聽,其他人認真聽著,秋薑和市局的記錄人員則快速將他提到的所有內容記錄在上。
這時候,幾個去走訪的同事也回來了。
“死者王秋梅,外來務工人員,於一年前租進旁邊那個四合院中,平時性格很好,和鄰居關係融洽,有一男友叫李桂民,目前下落不明,但是根據走訪我們打聽到他們兩個這幾天經常吵架,附近住的人很多都聽到過。”
“這人嫌疑很大,不排除畏罪潛逃的可能性,立刻多派點兄弟去找,務必要找到。”市局的刑偵隊長郭凱沉穩道。
陳達也讚同,準備也帶著鄧興旺去找人,這腿剛一邁出去,就見一個兩個男人一起過來,其中那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痛哭流涕,跌跌撞撞衝過警戒線。
“乾什麼的,案發現場,無關人等不能進入。”負責警戒線的幾個同事立馬拽著他急聲訓斥,那人跌倒在地,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秋梅,秋梅——,我不是,我不是不相關的人,死的是我對象,我們都要結婚了,她怎麼可能死了?我要見她,我要見她。”
謔,要找的人就這麼出現了,甚至他們還沒派人去找?
秋薑在屋裡也聽到了這聲撕心裂肺的哭嚎,被黑影弄得僵硬的腦子緩緩劃過一個疑問。
“嫌疑人自己出現了?”
其他刑警同事們此時小聲嘟囔,“怎麼瞧著不像是他了。”
“也不一定,之前也不是沒有遇見表演欲很強的凶手。”
話說也是,具體情況還得問過之後才知道。
郭凱從土屋裡走出去,對陳達使了個眼色,見陳達走向跟他一起來的另外一人後,才道,“讓他過來。”
“是。”
李桂民立刻跌跌撞撞爬起來,三步倒兩步衝進了屋子,在看到地上那具屍體時身子明顯一抖,緊接著直接跪倒在地,一步一步跪著挪蹭過去,渾身哭得都在不自覺的顫抖,那張黝黑的臉上更是全是淚痕。
“秋梅,秋梅都怪我晚上出去喝酒沒帶上你,還跟你吵架,要是我帶上你,你是不是就不會死了,我對不起你啊秋梅……”
一些新來的年輕人沒見過什麼生離死彆,見到這場景不免有些同情。
但秋薑眉頭倏地一皺。
這人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