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在郭凱旁邊的位置落座後,替換下來的年輕警察則跟陳達他們一起在窗邊的一排椅子處坐下。
屋裡一下子多了四個人,而且審訊的人員也有所變動,讓吳勇軍的心理壓力陡然增大,變得更加警惕起來,更彆說就是這人那時拿著一雙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用過的那雙手套嚇唬自己,他簡直全身都處於高度戒備的狀態,不住的喊冤。
“警察同誌,我真的是冤枉的。”
吳勇軍說著說著眼眶就蓄滿了眼淚,“我爹剛去世,家裡隻剩下一個八十歲的老母,怎麼敢再惹事讓我媽擔心,是我混蛋不該爛好心做偽證,求你們從輕發落我吧,求求了。”
他雙手合十不停對著他們祈禱,手上手銬隨著他的動作呲啦作響。
郭凱被他這動作弄得眉頭緊皺,而季明誠則雙手隨意搭在桌子上,翹著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看著他表演,等吳勇軍說累了他才挑挑眉開始審訊。
“說說這個吧。”
他直接掏出那個證物袋,指了指上麵又黑又臟的地方,“手套上的血型已經證實與王秋梅的完全一致,你說會不會很快就能斷定這個手套是不是凶手留下的,再說說手套上可不可能會出現凶手的指紋?”
他自始至終的動作都是極為輕鬆的,反觀吳勇軍的身體卻越來越緊繃,特彆是當他指揮旁邊的警察將證物袋遞的離他近些讓他仔細觀察的時候,終於確認了這個手套的真偽,更是目眥欲裂。
“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找得到。
就在這時,審訊室門口傳來敲門聲。
一個身穿白大褂的身影走進來,正是他們上午見到的陸法醫,他在對郭凱等人點點頭後就直接看向季明誠,跟他是明顯的舊相識。
“阿誠,指紋對比結果出來了,手套上的指紋與吳勇軍指紋完全一致。”
“不愧是香江來的,這結果出的真快。”聽到這個消息,陳達小聲嘀咕了一聲正巧被秋薑收入耳中。
香江?
她知道這個地方,就是幾個月前終於收回歸祖國管轄的地方,聽說經濟很發達,還擁有很高的自主權,她來到這裡的時候經常聽人提起過。
她還記得那邊的語言和內陸不太一樣,也難怪她覺得這個季隊和陸法醫的口音有一點點的奇怪。
“怎麼可能?我明明……”他瞪大眼睛恨不得把那副手套給撕碎了吞進肚裡。
季明誠輕笑了一下,那雙眸子好似早就看穿了他狂妄自大的想法,更是充滿了對他智商的鄙視,說出的話更是充滿諷刺,“看來你是認出來了,怎麼樣,發現不是假的是不是有點失望?”
“滋滋滋,就算你再怎麼擅長表演,但在絕對的證據麵前,你的一切舉動都可笑至極。”季明誠這人是很擅長惹怒人的,特彆是當他往人傷口上使勁兒戳的時候。
吳勇軍沒想到自己緊急藏在小巷窟窿處還沒來得及處理的手套會被他這麼輕鬆找到,之前構築的心理防線終於快速崩潰,更彆說自以為耍弄警察絕對不會被這群蠢貨發現的他竟然被警察給戲耍了,這對他絕對是個挑釁,更是對他內心狂妄的沉重打擊。
他心理防線還是破了,整個人暴戾猛烈地跳起來衝向季明誠,嘴裡大喊大叫著,“瞧不起我,我殺了你,殺了你——”
這一切都在眨眼間,任誰也沒想到他在這種情況下還想傷人,一時沒有準備就讓他衝到了季明誠桌前。
頃刻間,郭凱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生怕這位身份特殊的領導剛到他們這就受傷了,到時候可真成大事件了。
然而他們小看了自己的同事,更小瞧了這位季隊的武力值,隻見吳勇軍被敲了一棍子踉蹌倒在桌子上後,季明誠的上身越過桌子,一個猛勾,還沒等他們看清他更多的動作,就聽見“哐當”一聲巨響,吳勇軍這人就已經被過肩摔揍倒在了牆角下。
“摁住他。”季明誠聲音冷淡。
陳達、郭凱快速反應過來,迅速將他摁住,這吳勇軍還不知悔改,惡狠狠的“呸”了一聲,“你個該死的臭娘們,跟那個臭婊子一樣該死,她死了,你也該死,你早晚會死在我的手裡,哈哈哈——”
他誇張的大笑起來,瘋狂而滲人,對著的正是在眾人沒反應過來時就抄起了旁邊同事警棍給了他一杵子的秋薑。
陳達他們都以為這丫頭肯定要被嚇壞了,誰知道她再次回以了她最誠摯的問候。
瞧著她豎起的手指,眾人風中淩亂。
秋薑不明所以,小心翼翼問大家,“這不是反彈的意思嗎?”
就是將彆人的惡意反彈回去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