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看上去十分不搭,一個身著廉價麵容普通,一個身高腿長英俊年輕,已經有人好奇地在看他們。
沈斯夜不想被圍觀,丟下一句,“跟我來。”
栗薑猶豫了一下,不想得罪沈斯夜,隻能跟著他走到一旁的巷道裡。
沈斯夜對這裡的環境難以忍受,為了栗薑,他努力忽視著那股下水道的味道,“栗姐,上次不歡而散,我為我不恰當的言語向你道歉。”
看著栗薑不為所動的樣子,他又道,“栗姐,你也在我那裡做了一個多月了,你應該知道,我沒有混亂的私生活和感情問題,我並不是一個好色的人,我們那晚發生的事,真的隻是個意外。”
栗薑聞言,想想這段時間的相處,神色柔和了一些,她不得不承認,沈斯夜確實是個很好的雇主。
他不趾高氣昂,對她這個保姆也很尊重,她並非能在每個有錢人那裡得到同等的待遇。
沈斯夜見她動搖,再接再厲,“栗姐,我可以跟你發誓,絕對不會再發生這種情況,你在我那裡做的很好,為什麼不能忘掉這件事,繼續做下去呢?”
他以為自己都這麼說了,照栗薑的性格,她會順勢答應下來。
然而出乎意料,栗薑卻搖了搖頭,“沈總,我說了,我沒辦法忘,一看到你,我就會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我覺得很害怕,不想麵對你,就算我回去了,也肯定是做不長的。”
她看著沈斯夜,膽怯又認真道,“我不怪你,是我膽小,你一定可以找到更合適的人,沒必要一定要我回去的。”
她說的話,仿佛在回應沈斯夜的告白,還是拒絕。
雖然不能相提並論,但他還是因著一腔期待落空而失去了耐心,直接口不擇言起來,“栗姐,我解釋過很多遍了,如果是正常的情況下,你對我並沒有什麼吸引力,你應該也很清楚吧?”
他說的是實話,就算他是對栗薑的身體有些感興趣,他也不至於不顧她的意願,真的對她做什麼。
他還沒那麼下作。
栗薑對於這一次的羞辱,已經有些麻木,她咬了咬唇,“沈總,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可我是個女人,我沒辦法遇到這種事,還當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跟你相處,你……”
她的聲音已經有些哽咽,隻能偏過頭,不讓他看見自己眼裡有淚在打轉,“請你另請高明,我真的沒有辦法再為你工作,抱歉。”
說完這句話,她轉頭就走。
又一次談崩了,沈斯夜知道,栗薑是鐵了心不會回來了,他之前知道她有些小倔,卻沒想到她會這麼倔,不管他怎麼說,她竟然都不為所動。
不過他確實想當然了,女人本就比男人敏感,更何況栗薑是個保守的女性,他那晚做的事,已經完全突破她的底線,恐怕在她眼裡,他跟□□犯無異,怎麼可能再跟他同處一室?
也是,她要是能接受,就不至於連夜離開了。
沈斯夜煩躁地捏了捏眉心,剛接手公司那會兒,都沒有現在這種棘手的感覺,他是真不知道要怎麼挽回栗薑了。
在栗薑住的這個地方守了兩小時後,沈斯夜還是想不出辦法,隻能驅車離去。
這天之後,沈斯夜再次用工作麻痹自己,來忘卻栗薑的事。
可不經意的間隙,他總會想起她那天晚上淚眼朦朧,低低哭泣的模樣,耳畔也會跟著響起她哀求著不要的聲音。
沈斯夜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他越告訴自己那是個意外,就越會想起栗薑,連兩人以往相處的點點滴滴,都會浮現在腦海裡。
那張平凡的臉,也取代了夢裡的模糊景象,一顰一笑都讓他想要細細品嘗,他沒有辦法再自欺欺人。
明明不是沒有獨自居住的時候,沈斯夜還是覺得,自從栗薑走後,彆墅裡就冷清得嚇人,他能想起栗薑在每一個地方停留的場景,回過神來,眼前卻空無一人。
他很想,很想再見到栗薑。
沈斯夜並不是一個會壓抑自己的人,他這麼想,便這麼做。
再次驅車來到那個廉租公寓,沈斯夜卻沒找到栗薑,同屋的人說她已經搬出去了,恐慌蔓延,電話也打不通,沈斯夜隻能找到家政公司,詢問栗薑的下落。
負責人卻告訴他,栗薑已經找到新的雇主,前去照顧一位六十多歲的老人家了。
基於想象力空乏,負責人並沒有懷疑栗薑和沈斯夜的關係,隻以為沈斯夜還是覺得栗薑這個保姆好,便跟他推薦起公司其他的金牌家政。
沈斯夜沒有跟負責人多說,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他或許,再也見不到栗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