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律師笑了笑,這才滿麵嚴肅地對一旁的民警道,“我是栗薑女士的代理律師,接下來,由我全權負責栗女士被騷擾一案……”
不管是派出所民警、打人的女人,還是圍觀的群眾,都被喬律師以一己之力攔下,沈斯夜簽字之後,就帶著栗薑離開了這裡。
直到坐上車子,栗薑才放鬆了些,卻不敢抬頭看沈斯夜。
她從來沒想過,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和他見麵。
沈斯夜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皺著眉頭看她臉頰邊的一道指甲劃痕,她皮膚冷白細膩,稍稍一點紅痕,看上去就特彆顯眼。
栗薑呆呆地任他動作,像是傻了。
沈斯夜卻好似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多曖昧,“回去幫你擦點藥,消消毒。”
栗薑看著他擔憂的樣子,咬了咬唇,“沈總,麻煩你了……謝謝你能來,還幫我請律師,我……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因為感到羞恥,所以她幾句話說得斷斷續續,剛才被欺負成那樣都沒哭,現在卻忍不住鼻酸,眼淚大滴大滴地滾落,滴到沈斯夜手上,燙得他心也跟著酸了起來。
他看不得栗薑如此可憐的樣子。
沒有人知道他在聽栗薑說了自己在派出所後,趕過來的路上有多心急如焚,他怕她受欺負受委屈,結果她真的被欺負慘了。
他很慶幸,自己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
栗薑忍不住捂住臉,不想讓沈斯夜看著自己狼狽哭泣,沈斯夜也不勉強,側身為她係好安全帶,動作親密又自然,仿佛已經做過許多次。
接著,他驅車離開,帶栗薑回家。
中途沈斯夜接到了喬律師的電話,說一切都處理妥當了,這件事不會對栗薑造成任何影響,江家父女也同意了對她進行賠償。
栗薑聽到了喬律師的話,徹底安心下來,也不再哭泣。
沈斯夜隻覺得她這樣子可憐又可愛,忍不住逗她,“栗姐,我真沒想到,你還能給我打電話。”
在知道他是栗薑的第一選擇時,他既擔憂,又下意識覺得歡喜。
而在此之前,他都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和栗薑有所交集了。
栗薑聞言,立即對他解釋,“沈總,我的朋友都是做家政行業的,我不能把這件事告訴她們,如果傳出去的話,我可能就沒辦法在這一行做下去了,我……我沒有彆的人可以找,我知道你是個好人,隻能麻煩你了。”
沈斯夜也猜到是這個原因,但不妨礙他高興,“栗姐,你真的覺得我是個好人?”
“你當然是個好人。”栗薑說的毫不猶豫,莫名沉默了一下,她又低聲道,“我知道,你一定不會不管我,我還知道你有錢有勢,一定能為我解決這個麻煩。”
她的手攥得死緊,“對不起沈總,我利用了你。”
她坦誠了自己的心機,倒是沈斯夜沒想到的。
可他的第一反應竟然是,幸好我有錢有勢。
他毫不在意地一笑,“栗姐,你可以利用我保護自己,我也很榮幸可以保護到你,這件事已經解決了,你不要多慮,好嗎?”
栗薑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低低地嗯了一聲。
她又沉默了下來,肉眼可見得情緒低落,沈斯夜也不知道能說什麼,誰遇到這種事,能開心得起來呢?
莫名的,他又想到了兩人那一晚發生的事,他不由自嘲,或許對栗薑來說,他和那個姓江的老頭沒什麼兩樣,都是對她圖謀不軌的人。
可他轉念又想,那老東西怎麼配和他比?
如果栗姐不願意,他絕對不會對她做任何讓她困擾的事。
是的,沈斯夜已然決定,要把栗薑留下來,他可以給她高薪,給她尊重,讓她不用遭受職場性騷擾,也不用被人頤指氣使,在他的彆墅裡,她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無論如何,他都要把她留在身邊,不能讓她再出去受苦。
沈斯夜自始至終都沒有問栗薑具體遭遇了什麼,這對她來說,無異於自揭傷疤。
栗薑回到彆墅後,卻立即提出想洗個澡。
沈斯夜主動找了新的襯衫褲子給她換,栗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她實在不想再穿著身上的這身衣服了。
對於栗薑即將穿上自己的衣服,沈斯夜有種莫名的喜意,可在外麵等待了一個多小時後,這種喜意便化為了擔憂。
他隻能前去敲浴室的門,輕聲詢問,“栗姐,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