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霆感覺有點不可思議,他還以為,沈斯夜會真的跟他打一架。
畢竟剛才沈斯夜那個氣勢沒有作假,他都渾身緊繃起來,準備迎戰了,結果栗薑隻用一句話,就讓沈斯夜平靜了下來。
他不由探究地看向栗薑,想知道這個保姆有什麼本事,能讓沈斯夜聽她的話。
沈斯夜注意到楚霆的眼神,冷冷地看向他,“眼睛不要了可以挖出來,而不是在彆人家裡亂看,如果再讓我知道你騷擾我家的保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本想要一探究竟的楚霆瞬間就無語了,注意力也被轉移開來,“我騷擾她?你覺得可能嗎?我隻是跟她說了幾句話而已,你真是心臟的人看什麼都臟。”
雖然沒有明說,但他看不上栗薑的意思都要溢出來了。
這其實也是人之常情,楚霆又不是瘋了,他有什麼必要去騷擾一個不年輕也不漂亮的保姆?
他覺得沈斯夜才是眼睛有毛病,得趁早治。
然而他不知道,他這下是真的戳了沈斯夜逆鱗,沈斯夜當然不想楚霆喜歡上栗薑,可楚霆這樣看不上栗薑,卻更讓他惱火。
在沈斯夜心裡,栗薑千好萬好,楚霆竟然敢看不上她!
栗薑隨時注意著沈斯夜,一看就知道他又動怒了,趕緊扯著他的胳膊往裡走,“沈總,我煮了小吊梨湯,現在晾得差不多了,你嘗嘗看合不合胃口。”
她雙手並用拽著沈斯夜的胳膊,使儘了力道拉著他走,沈斯夜怕讓她不小心受傷,便也反手握住她的手腕,隨著這股力道前行,經過楚霆的時候,竟隻是眼神冷狠地看著他,而不是直接給他一拳。
沈斯夜就這麼被栗薑連拉帶拽地走進了家,彆墅大門一關,裡麵的情況便不再為外人所知。
楚霆也就這麼一直看著兩人消失不見,心裡的疑惑難解。
他以前跟沈斯夜針鋒相對,卻沒有打起來過,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沈斯夜贏多輸少,所以對他總是一副不屑計較的姿態,他一直都在為讓沈斯夜破防而努力。
萬萬沒想到,沈斯夜今天真的差點就動手,卻是誤會他騷擾那個保姆。
更有意思的是,沈斯夜竟然很聽那個保姆的勸,她似乎對他有著不小的影響力。
楚霆回憶著栗薑的樣子,是真的平平無奇,除了皮膚白了一點,沒有任何特彆之處,她為什麼能影響沈斯夜?
探究之心一起,楚霆覺得有意思極了,哼著歌慢悠悠回了自己家,準備有機會再來挖牆腳。
另一邊,沈斯夜扯開領帶,還是有些氣不過,“你為什麼要攔著我揍他?他竟然敢對你說垃圾話。”
栗薑無奈,“楚總沒有說什麼垃圾話,你誤會了。”
接著,她便把和楚霆的對話完完全全說了出來,包括他後麵那幾句,跟沈斯夜想的根本不是一個意思。
沈斯夜卻更氣了,“我就知道他圖謀不軌,才來就想對你下手。”
他以為楚霆是嘴賤來搭話,沒想到是直接來挖牆腳,當即就要去隔壁揍人。
栗薑趕緊張開雙臂攔到門前,“你冷靜一點好不好?他隻以為我是你的保姆,沒有彆的意思,他對我說那些話,也隻是想我見錢眼開背棄你,就算換成另一個人他也會這麼說的,他連我叫什麼都不知道,你沒必要為了這個生氣啊!”
她用上目線仰望沈斯夜,眸中有著哀求之色,真真是楚楚可憐,讓沈斯夜一下子就瀉了火氣,隻剩對她的心疼。
他伸出大掌,撫上栗薑的臉頰,“我不喜歡他說起你的語氣,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不能忍受彆人不尊重你,他就算針對我,也不該用那種語氣說你。”
沈斯夜不想楚霆覬覦女友,卻更不想楚霆看不起女友。
他不是個性子急躁的人,可在栗薑的事情上,他根本不想控製情緒,隻想隨心而為。
就像所有陷入愛河的年輕小夥子一樣,衝冠一怒為紅顏,誰讓栗薑不高興,他就也讓那人不痛快。
栗薑小手覆上他的手背,溫柔一笑,“他不知道我是你的女朋友嘛,像你們這樣的天之驕子,對一個保姆態度溫和已經很好了,我沒覺得自己受委屈,你也彆生氣,好不好?”
“我跟他不一樣。”沈斯夜迅速為自己辯解了一句。
然後,他便想到了什麼,看著栗薑的眼神也亮了起來。
栗薑看穿了他的意圖,立即道:“不行。”
“你答應過我的,不會向任何人透露我們之間的關係,沒有人會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可你不一樣,我不想惹麻煩。”
沈斯夜其實也清楚,不讓彆人知道栗薑和他的關係,才是在保護栗薑,這也是他答應在外不對她有任何親密舉動的原因,他不想在兩人關係還不那麼牢固的時候,就讓栗薑麵對外界的風雨。
可這並不代表,他能接受栗薑這樣乾脆拒絕公開。
他悶聲問:“當我的女朋友,在你看來,是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栗薑很想說是,但她不想激怒沈斯夜,便隻沉默不語,垂下了眼睫。
沈斯夜見她如此,臉色難看地扯了扯嘴角,也對,這段關係的初始不是因為相愛,栗薑一直以來的溫順讓他差點忘了,她其實是被他強取豪奪來的。
他唯一有自信的是,如果栗薑想要結婚,很難找到比他更好的對象,他篤定自己一定能打動她。
可她都不願意讓人知道兩人的關係,最根本的原因,是她其實並不認可他女朋友的身份。
她不覺得兩人有未來。
想通了這一點,沈斯夜心如刀絞,他自認已經對她百般寵愛,可她竟然還是對他一點信心都沒有。
他不想怪她,卻不知道該怪誰。
大概要怪他沒有早生十年,怪他含著金湯匙出生,怪他沒有更早遇到她,怪他偏偏就是對她動了心。
沈斯夜心裡很不痛快,卻沒有對栗薑發脾氣,那樣沒有任何作用,還會把栗薑越推越遠,他不會做這種蠢事。
暴躁的心不被撫慰,另一種欲望便轟然燥起,他突然將栗薑打橫抱起,絲毫不在乎她身上沾有汙跡的工作服,會弄臟他的定製西裝。
栗薑驚呼一聲,下意識摟住他的脖頸,見他抱著自己往樓上走,有些不安,“你想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