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建成走的時候,魏安民才一歲多,魏安傑更是剛滿月,所以這兩孩子對他根本沒感情,他們隻難過了一下下,更擔心的是沒了父親這個角色,家裡以後會更難過。
“媽媽,公社的人說過嗎?爸怎麼死的?有留下什麼東西沒?”魏安民擰著小眉頭,憂心忡忡的問道。
“說是生病。”葉青芷看了魏安傑一眼,“隻有一封遺書,其他東西,我也不知道,明天去公社問問。”
倆孩子年紀還小,藏不住事,魏建成彙了一百塊錢這事,葉青芷暫時不打算告訴他們。
農村可不是詩和遠方,更沒有歲月靜好,相反,這裡更加弱肉強食。
魏建成死了,剩下他們孤兒寡母,在這農村裡就是最弱勢的存在,誰都能欺負一下。
如果知道他們手裡有錢,不說外人,魏有良第一個不會放過他們。
才這麼想著,就聽魏有良在外邊叫喚。
“建成家的,我聽人說建成出事了?”
兩個孩子聽到魏有良的聲音,有些疑惑的看著葉青芷,不明白爺爺為什麼會到他們家?
葉青芷拍了拍魏安民的小腦袋,讓他帶著弟弟去後院摘菜,“沒事,有媽在呢!”
不知道魏建成是不是故意而為,信紙有兩張,最後那句寫了彙款的是在第二張。
葉青芷將第二張信紙和彙款單折好塞到內衣裡,揉了揉臉,搖搖晃晃的走出門。
“建成媳婦,我聽人說建成出事了?”魏建成的後媽,方小梅上下打量著葉青芷,見她雙眼紅腫,就知道這事八成是真的。
她目光掃過小院和房子,雖然不是磚房,那也是才建了沒幾年的土胚房,說是新房也沒錯,正好她大孫子馬上要出生,家裡住不開,搬到這邊就寬敞了。
葉青芷眸光一暗,原身這個後婆婆真是一點不遮掩,滿臉算計,明晃晃的露給她看。
轉念一想,葉青芷就知道方小梅是想讓她知難而退,主動把房子讓出去?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想算計她?做你的春秋大夢。
葉青芷麵上難過的說道:“公社的辦事員說建成是生病走的。”
魏有良擰著眉,雖然已經分家,也多年沒有來往,到底是他親兒子,現在白發人送黑發人,他心裡還是有些難過。
“確定了?有沒有信?”
“對對對,建成去大三線工作那麼多年,不說工資,衣服被子肯定也不少,這些東西呢?”方小梅著急的問道。
“沒有,隻有一封信。”就知道他們衝著這個來,葉青芷從兜裡拿出信,哽咽著說道:“在這,我也不識字,不知道建成寫了什麼。”
方小梅快步朝葉青芷走來,想要拿走信。
葉青芷抬手躲開,看了眼魏有良和門外的魏海波,他就是方小梅帶來的兒子,原來叫李海波,現在改姓魏。
“你們乾嘛?這是建成寫給我的信。”葉青芷一臉防備的看著他們。
她越是防備,魏有良他們越是相信她沒問題,不然太輕易拿到,肯定懷疑她藏私。
“建成媳婦,我是建成他親爹,現在他不明不白的去了,我這個當爹的還不能看他的遺書嗎?”魏有良老淚縱橫。
葉青芷當然不能就這麼給他們,緊緊捏著信,“等三叔公下工,請三叔公幫忙念信。”
三叔公上過私塾,當過兵,殺過鬼子,在他們村裡德高望重,所以誰家有事都會找他當見證人。
“就是一封信,海波識字,為什麼要勞煩三叔公?建成媳婦,你防著我就算了,有良可是建成的親爹,你親公公,現在他白發人送黑發人,你這做兒媳婦的,連遺書都不讓他看?你安的什麼心?”方小梅不懷好意的看著葉青芷。
“說的好聽,彆忘了當初怎麼分的家,反正我不信你們,這信必須等三叔公回來了,讓他老人家來念。”說著,葉青芷就要把信塞回兜裡。
她刻意放慢動作,想著方小梅要是能搶走最好,這樣她就可以鬨得人儘皆知,把方小梅的算計擺台麵上,這樣一來,有村裡的人盯著,短時間內,他們不敢再有多餘動作。
果然,方小梅沒忍住,一把搶走了葉青芷手裡的信,“分家了也是有良的兒子。”
葉青芷跑到大門外,大聲哭喊道:“你們不許搶,那是建成寫給我的信,我們早就分家了,你們這些強盜,憑什麼搶我的信……”
正好快到下工的時間,聽到葉青芷的哭喊,附近的村民紛紛趕了過來。
“怎麼了?怎麼了?誰搶東西?”葉大媽扛著鋤頭過來,看到魏有良一家杵在那,沒好氣的說道:“魏有良,你是不是人,建成剛走,你就帶著狐狸精和她兒子來欺負青芷。”
葉大媽和魏母關係不錯,又和原身一樣,都是從大葉村嫁過來的媳婦,自然幫著葉青芷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