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和方成虎有關?
想到這裡,高潤山沉下眉頭,不動聲色的看向青衫男子。
此時,青衫男子亦對陳天生的成績感到震驚。
即便是他,也未曾聽說過。
當然,在認識的人裡,亦或是他本人,真要這麼做並不是做不到,不過在青州府這個偏隅的地方,出現這麼一個人才屬實令人意外。
青衫男子注意到了高潤山的眼色,亦有同感,思量片刻,認真說道:“俞老的職守毋庸置疑,不過我想親眼見識見識,不知陳兄可還有氣力展示?”
青衫男子年紀看起來和陳天生相當,叫聲陳兄並不為過。
俞煥知道眼前的青衫男子非同尋常,但早有吩咐不能在人前暴露,因此並無太多客氣,詢問鼻青臉腫的陳天生道:“你要不要歇歇?”
陳天生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裳,彬彬有禮的說道:“俞老放心,我雖然這副模樣,但力氣還是有的。”
一個人打十八個有門生實力的銅人,即便有石皮石骨,防禦起來也很吃力,才受了這些傷,如果是進階後的【銅皮鐵骨】,十八銅人的拳腳就和撓癢癢差不多。
不過雖然看起來很慘,但堅韌的骨頭完好,所以這些傷算是皮外傷,歇了一路恢複了不少力氣。
看到他這番說辭,高潤山幾人不禁感到驚訝。
平常人被打成這副模樣,早就力竭了,而陳天生說話仍然中氣十足,就像沒有受傷一樣。
高潤山說道:“請開始吧。”
陳天生點了點頭,目光不停的在大廳裡麵搜尋,就在高潤山幾人認為他要耍一套功夫的時候,隻見他指著牆角一塊遺留的地磚廢料說道:“我能用一下這塊石板嗎?”
高潤山幾人不解,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並沒有反對。
於是,陳天生來到牆角,輕鬆搬起茶幾大小,重達百斤的地磚,來到廳堂中央,當著在場的人的麵抱著石磚躺下。
高潤山幾人愣住,麵麵相覷,彼此心中出現五個字—
胸口碎大石?
看到高潤山幾人疑惑,陳天生解釋道:“我修的是體魄,身體能承受百斤左右的重擊,這石磚差不多這個重量,你們誰來幫我錘一下?”
本以為他練的是拳腳功夫的俞煥愣住,驚歎道:“老夫看走眼了,想不到你居然是體修!如此年紀竟能承受百斤重擊,在我認識的體修中,從未有人有此造詣。”
高潤山和青衫男子同感意外。
陳天生身體單薄,任誰人來看,都無法將其與五大三粗的體修聯想在一起。
體修,是掛門的一種。
體修所練習的術法稱之為體術,在所有掛門市井術中極為罕有。
之所以體術罕有,是因為體修門檻過高,自古以來入體修的人極少,天賦好的更是少之又少。
體修是所有掛門中武力值最恐怖的,同級彆之下以一當十那是常態。
如果陳天生真是體修,如此年紀,如此手段,天賦可見一斑!
驚喜之餘,高潤山和青衫男子略有失望。
因為,體修無論天賦,都需要日積月累的修習,排除了陳天生在方成虎手裡習得大本領的可能,剛剛才起的疑心瞬間消散。
思緒過後,青衫男子站起身來,走到陳天生麵前說道:“你可切莫撒謊,不然我砸下去,你可能會沒命。”
陳天生咧嘴一笑,說道:“來吧,我硬著呢!”
聞言,青衫男子麵色莫名微紅,心罵此話猥瑣,隨後撩起袖子,握著白玉般的拳頭冷聲道:“你說的。”
陳天生重重點頭。
同時,他感到疑惑。
這小子該不會要用這拳頭砸這百斤磚石吧?
白白嫩嫩富家公子的拳頭,估計抓隻雞都難,打石頭?
砰—
正想著,青衫男子突然一拳砸落,磚石猛然炸響,在陳天生意外的目光下,磚石從被拳擊處迅速龜裂開來,片刻,化作數塊寸寸碎裂。
陳天生摸了摸略痛的胸口起身,不可思議的看著青衫男子說道:“兄台,你好厲害,怎麼稱呼?”
此時,青衫男子沒有絲毫驕傲,同樣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這一擊碎石拳雖隻使用了八成力,但重拳之下,即便隔著石板,陳天生所承受的力量大於百斤,如此力量,這男子居然僅僅是摸了摸胸口,輕而易舉站了起來?
這才是真的厲害!
他極度懷疑陳天生是在諷刺他,但後者那認真的模樣,看不出半點諷刺和不懷好意。
咬了咬牙,青衫男子冷聲說道:“雲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