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自己是穿越者所以靈魂更堅韌?
從有些手足無措的讓娜手中拿起骨笛,霍恩用手帕仔細地擦了擦骨笛上的口水,卻突然發現,骨笛上居然出現了一道裂痕。
霍恩原本還想著自己試一試,看到這裂痕,還是放下了。
“吹的時候感覺怎麼樣?”迎著讓娜不滿的眼神,霍恩問。
讓娜皺起了眉頭:“有一種惡心想吐的感覺。”
他大概明白發生什麼事情了,應該是有人將骨笛塞在這縫隙中,當風吹過,骨笛發聲,引誘山林裡動物進入。
這些動物們,如果死在了魔兔的手中,屍骨就落在山洞口,如果死在了長刺中,屍骨就會在壕溝內。
怪不得森林裡沒食物呢,原來是你小子給我吃了回扣養魔物去了。
仔細想想,這兔子對於普通人來說是可怕的魔物,可對於全身板甲的騎士老爺和專門的獵魔人來說,則比其他魔物弱小得多。
雖然要消耗整個森林的獵物資源,還得承擔魔物失控的風險,可一磅魔物肉的價格可比黃金。
光外麵的8隻兔子能開出小四十磅肉,四十磅黃金什麼概念?
相當於500金鎊,等同於60000第納爾或540噸小麥。
騎士老爺一年的總收入才2、30金鎊,卯足了勁噶韭菜都噶不出這收益,尤其在百年屮字戰爭結束,糧價大幅下跌的前提下。
怪不得獵人小屋裝飾那麼豪華,那麼舒適,搞來搞去,錢是從這來的。
真是難為騎士老爺了,好好的莊園彆墅不能住,天天自己當巡林官,住在獵人小屋裡,監視流民和公簿農,防止有偷獵者。
再想想巴奈特父親把林地獻給高堡大主教,高堡大主教不自己來遊玩,反倒派專門的獵人每隔兩三年來狩獵一次,上一次來正好就是三年前……
噫,細思極恐,細思極恐啊。
飼養魔物是重罪,哪怕是巴奈特都承擔不起,更何況還私藏邪物骨笛。
這下巴奈特死活不讓他們進森林的原因找到了,他最後更是冒著大不韙襲擊霍恩,估計就是怕被發現。
隻要森林中找不到足夠的食物,總有人會發現這裡的。
尤其是這事兒還有高堡大主教的參與,不上稱隻有四兩,真要上了稱那得有千斤重啊。
至於骨笛的來曆,霍恩也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想。
既然這笛子是秘黨或巫師製作用來拐賣兒童的,那應該就是教會那邊抓到了這樣一批人販子,但卻扣押了骨笛沒上報。
又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飼養魔兔的方法,外加紅磨坊村這個窮鄉僻壤的爛森林以及窮到蕩氣回腸的騎士。
簡直是最正確的選擇彙集到了一起。
但這同樣說明,這次的幕後黑手並非“魔笛手”,柯塞神甫的兩個女兒的線索,又一次中斷了。
霍恩的目光轉向了柯塞神甫。
果然,柯塞神甫背靠牆壁,緩緩坐下,他仿佛老了好幾歲,頹敗的兩眼低頭注視地麵。
與神甫相熟的布薩克實在不忍心,上前拍了拍老夥計的肩膀,雖然沒說話,但柯塞神甫知道他的意思。
站起身,柯塞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都過去了,我已發誓將餘生侍奉吾主,就當她們已經去往極樂山了吧。”
猶豫了片刻,霍恩走上前,拍著柯塞神甫的肩膀:“你女兒的線索保不齊在高堡能找到,有機會的話,或許可以去那邊問問,說不定有消息。”
柯塞神甫先是眼睛一亮,但隨後還是苦笑著搖搖頭:“聖孫子老爺,我一個鄉下的神甫,哪有資格和能力繼續調查呢?”
麻木地起身,柯塞神甫垂頭喪氣地自顧自朝山洞外走去,其餘的青壯們同樣向著山洞外走去。
查明了事情的真相,村民們輕鬆了不少,可走在最後的霍恩卻有些頭疼。
危險是解決了,但問題是林子裡的動物都被殺光了,去其他山林的道路和橋梁又都損毀,上哪兒去弄食物呢?
魔物肉能加快呼吸法修習,但卻無法提供足夠的熱量啊。
剩餘的食物頂多撐過今天,明天就揭不開鍋了,那嚴令武裝農們交出存糧?
他們那些存糧,頂多再撐個一天兩天的,後麵該怎麼辦呢?
走到林間空地上,抬起頭,霍恩對剩下的人招呼一聲:“事情已經解決了,是魔鬼巴奈特導致的,回去以後細說,把那些兔子還有這兩具……誒?”
霍恩指著地上整整齊齊,並排躺在一起的三具屍體,黑著臉向著留守的黑茲問道:“這怎麼又多了一具屍體?”
黑茲哭喪著臉:“聖孫子老爺,真不怪我,這混球天生肚皮大,剛剛被烤兔子勾了饞蟲,就從地裡挖出來一塊毒薯根,吃了整整一條,剛吃完就不行了,有進氣沒出氣,一個勁地抽抽,眨眼的工夫就死了,我們想救都來不及。”
“薯根?”霍恩迅速在記憶中搜尋起來。
薯根是千河穀以及黑蛇灣這片的特產,外形圓柱狀土黃色帶點紫紅,外表有須,有點像增粗增大版的山藥。
看著能吃,但其實有毒,輕微點的腹瀉,嚴重點就像這位在地上亂挖東西吃的,轉瞬即逝。
回想著對薯根的記憶,霍恩摩挲起了下巴,這玩意兒,看起來怎麼這麼像木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