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些短毛都是農民,誰能長這麼高個?還有這文書,怎麼解釋?
人家騎士的口音就是貴族口音,那彈舌音和連音是農民說不出來的。”
“開門,放行。”
絞盤連著鎖鏈,嘩啦啦的摩擦聲在靜謐的夜空中如此刺耳。
厚重的橡木大門緩緩提起,僧侶帶著民兵隊長們站到了門口,前來迎接貴客。
“歡迎來……”
還沒等僧侶說完,卻見前頭的那幾個騎兵一字排開,手中提著水桶,冰冷地注視著他們。
“嘩啦啦――”
騎兵們將冰冷的溪水直接潑滿了他們全身。
僧侶及時跳開,隻是鞋子上沾了一點,其餘的民兵隊長們則全身都濕透了。
哪怕再要討好這些騎士,那僧侶都忍不住大怒了。
“你們……”
白光,熾烈如白天的白光填滿了僧侶的眼睛。
無數的電蛇順著溪水,爬入了門口民兵隊長們嚎叫的嘴裡,肉香味與焦糊味同時傳來。
門洞之中,這些民兵渾身顫抖著,肢體不自然地扭曲著,仿佛在手舞足蹈。
電光散去,一具具屍體咚咚倒地,躺在地麵上,仍然偶爾會顫抖兩下。
在為首騎士的身後,一名少女舉著戰旗,金色的頭發上仍然閃過電光。
為首的騎士則摘下了麵罩,紅色的眸子緊緊盯著僧侶。
在騎士的身後,流民之中突然冒出了三四十個黑衣短劍的士兵,羽箭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道弧線,將聽差們一個個射倒。
小五十個敕令連則立刻翻越壕溝,推翻路障,朝著門口殺來。
“他要下令放城門了。”嘉莉朝著身後吼道,“絞盤在城門左上方。”
一陣仿佛弩炮發射的聲音,特製的短矛帶著破空的尖嘯聲,洶洶而來,越過木牆,不知所蹤。
“霍恩,你個日山羊的射歪了。”焦急地用戰錘敲碎衝上來的守夜衛兵的腦袋,嘉莉朝身後喊道。
兩秒後,又是一陣破空聲傳來,那支短矛終於在傑什卡的輔助下,穿入了木牆之內。
在清晰可聞的慘嚎後,鮮紅的血液順著短矛的矛杆,從牆內流到牆外。
“是魔女,是魔女啊,快跑啊。”
“哼,想逃?”
讓娜催動馬匹,戰旗化作長刀,劃過那名守夜衛兵的腦袋,直接將其割下。
她的騎術好像無師自通,從出發到現在一共騎了十來天的馬,居然已經能在門前來回衝殺。
至於嘉莉,居然同樣有著不俗的騎術,一柄步兵用的長柄鴉啄戰錘,居然被她玩成了單手武器。
兩位聖女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將門洞前數十名守夜衛兵殺得隻剩不到一成。
這個時候,在霍恩的帶領下,四個師的黑衣士兵們才姍姍來遲。
黑衣士兵們如同黑霧般湧入門洞中,他們甚至不再排成陣列,而是齊齊端著長槍,直衝而入。
眼見短毛援軍到了,剩餘的守夜衛兵們士氣崩盤,瘋狂逃竄,滿地都是逃跑的人,甚至有慌不擇路跳河的。
當月亮接觸到山頭的時候,教皇國的國民們已經疲憊地跟在馬車後麵,依次通過木橋。
河水中的月光,則染上了幾分紅色。
傷兵們慘嚎著被黑衣士兵們插入喉嚨補刀,他們的屍體被推到路邊擺好。
五花大綁的僧侶被壓著跪在一旁,滿臉不忿地等待著霍恩的到來。
“怎麼?你不服氣?”
“你們這群叛匪,待教會聖騎一至,必定即刻化為齏粉!”
“幽默。”霍恩哈哈一聲,便要繼續向前。
“等等,那封文書是誰寫的,誰背叛了吾主?至少叫我死個明白。”
“我寫的。”
“你寫的?不可能,那文法水平,你怎麼知道教會文書格式……那是一名教士嗎?!你,你,麵對我,叛徒!”
“我沒有,我不是,你認錯人了。”躲在邊緣嘗試逃離的波訥德馬上試圖往哈庫托身後躲。
“那印章呢?”扭過頭,僧侶還是不死心地問霍恩。
霍恩拿出了一根白蘿卜,在他眼前晃了晃。
啃了一口清脆的蘿卜,霍恩揮揮手,幾名士兵便將雙手雙腳綁住的僧侶,推下了河水。
緩步向前,站在橋頭,霍恩朝著東方望去,一抹魚肚白的黎明在天際線上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