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聖銃手們的護衛下,霍恩騎上戰馬,又一次踏上了貞德堡的土地。
陰雲仍舊籠罩在貞德堡上空,可昨日的激烈的爭吵打鬥場麵仿佛消失不見。
戴著麵紗小帽的淑女在街道上行走,身穿蓬袖夾襖的公證人握著紙卷在街邊散步,工匠師傅在腋下卷起皮革包著的工具,朝著自家作坊走去。
而運河對岸的勞工們則收撿起破碎的家,用破布把門上的洞遮住,重新戴上無邊的氈帽,把袖子捋起,提起了裝滿廢水的木桶。
如果不是街上的乞丐比之前更多,地上還有著未洗淨的血跡和沒拆卸的柵欄土堆,霍恩甚至會以為什麼事都沒發生。
在身穿罩衫的軍士的帶領下,霍恩一行人走過了吱吱作響的吊橋。
當經過城門洞時,霍恩抬頭,還能看見尖刺狀的鐵柵門底。
在門洞的頂上,特地開了幾個孔,當敵人走入門洞時,防守的士兵,可以從孔裡向下傾倒熱水或戳刺敵軍。
當遇到外敵時,吊橋就是第一道防線,鑲鐵杉木門就是第二道防線,鐵柵門就是第三道防線。
在仆從的引導下,霍恩上了二樓,來到了一間候客室,候客室裡靠著拱形窗有一張硬木圓幾,兩邊各放了一把織錦緞坐墊的軟麵扶手椅。
霍恩自顧自地在軟麵椅上坐下,從窗戶向外看去,剛好能看到遠處起伏的原野和層層疊疊的房屋。
“請您在此稍候,公爵大人正在更衣,馬上就過來。”
望著手中的金杯,霍恩並沒有喝,他決定開門見山,不搞那些打機鋒。
和茜茜說的倒是一樣,他確實是個禿頭,隻有鬢角與後腦勺還有零零散散的頭發。
“紅酒可以嗎?”讓作為客人的霍恩先坐下,公爵達內從仆人手中接過兩個沙漏狀的金杯,分彆給自己和霍恩倒了一杯。
但他無名指上的那枚換成了訂婚戒指,指環的意思就變成了庫撒比。
再往裡走,兩邊的圍牆上還有弓弩射擊孔,這是第四道防線,再不濟城堡主樓還有台地,這是第五道防線。
還真有點“我這城堡固若金湯”的感覺。
達內公爵看麵相接近四十歲,頗有一種未老先衰的感覺。
沒在候客室裡枯坐多久,霍恩久聞大名的達內公爵終於推開門走了進來。
將馬匹交由仆從牽去馬廄,霍恩終於來到了這座他死活進不去的城堡之內。
本來戒指上的雕刻,應該是組合起來,正好是庫什公爵的家族名[kiabs],庫什河的古稱。
“前段時間落水,的確生了病,怠慢了您啊哈哈哈。”
但霍恩見到他的時候,還是有些辣眼睛的感覺。
他穿著黃黑雙色夾襟短外套,胯下掛著遮陰袋,脖子上二指寬的項鏈上鑲嵌著黃金白銀和寶石,左手五根手指,分彆戴了五枚金戒指。
螞蟻般的人群正在逐漸變冷的秋風中蹣跚前行。
兩人友好地走到圓幾邊,絲毫不提先前布爾維爾夫的所作所為。
“蒙彌賽拉保佑,您的身體恢複了安康,終於能見人了。”
可當他的皮靴踏在細密的羊毛地毯上時,一股陰冷的風卻讓霍恩打了個寒顫。
霍恩本因為外麵已經蠻冷了,但沒想到的是,公爵大人的城堡居然還要冷上兩分。
望著坐下的公爵,他抬頭問道:“您喝過藍血葡萄酒嗎?”
“喝過啊,怎麼了?”
“那您知道是用什麼做的嗎?”
“這可是教會的不傳之秘,我要是知道那倒好了。”拿起沙漏型的金杯,達內將紫紅色的葡萄酒灌入口中。
“那是用人血肉做的。”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