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為什麼要給公爵洗白身份?現在藍血事件已經爆出來了,把他打成活該消解小民憤怒不更好嗎?
其次,為什麼要彎彎曲曲的毛?這有什麼用意嗎?
最後,那個塞加爾不是在雜貨商行會的幫助下逃跑了嗎?怎麼又跑到這了?”
放下了筆,米紮姆才開始慢慢悠悠給巴尼福斯解釋起來:“首先,咱們是絕對不能承認藍血孤兒院的,一切相關的證據都得銷毀,知情人都得封口。
公爵和教會合作販賣藍血葡萄酒的,要是公爵不乾淨,那麼霍恩他們的行為不就正確了嗎?那咱們該怎麼自處?
第二,我們需要公爵在這件事上是清白的,但他的人格得是不乾淨的,得是咎由自取,方便咱們接手公爵的產業,防止有親戚來打秋風。
要彎彎曲曲的毛,是為了暗示他的取向不太正常,違背了教義,被利用殺死活該。
同時,他和魔孫霍恩的叔叔有私情,這種獵奇流言是人們最愛談論的,把小民們的注意力從藍血上轉移走。
第三,塞加爾跑了,彆人又不知道,咱們需要一個足夠分量足夠真實的人物,否則一些小魚小蝦怎麼交差?
咱們給他加個中間名霍斯,讓他跟他侄子的名字差不多,不清楚的人,還以為咱們抓住了霍恩。
就算是被戳穿了,也可以說,我們從來沒說他是霍恩啊。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望著米紮姆恬靜微笑的臉龐,巴尼福斯有些不寒而栗:“沒,沒有問題了。
………………
“第二天魔王塞加爾?”
哭笑不得地將手中的信件甩開,孔岱親王望著眼前的野蛛林,而在他的麵前倒下了數十隻跳蛛和七八隻牛蛛。
剩餘的巨蛛們則還在與步兵們纏鬥,好像無窮無儘一般。
“這些蜘蛛到底從哪兒來的?”孔岱親王甩著劍身上惡心的黏液。
一名身穿藍色繡邊鬥篷,學者打扮的人回道:“巨蛛據說是住在群山的洞窟中,他們近百年來才漸漸出現,並沒有多少博物學者對其進行記載。”
這學者是孔岱親王從撒林學者會雇傭的,作為他平時的顧問。
孔岱親王搖了搖頭,他嘗試過強行突破,可在林地中實在難走,且很難擺出衝鋒陣列。
最惡心的是,那些來襲擊的巨蛛會吐出的蛛絲,它會纏住戰馬的蹄子和腿,雖不至於造成什麼損傷,可到底使得他們時不時就得下馬清理蛛絲。
想到林地後又有沼澤和山地,孔岱親王感覺了一陣少有的心累。
早知道這麼麻煩,當初他就不該去小池城,而應該親自鎮壓這群流民。
“算了,回去吧。”控製馬匹轉身離開,孔岱親王意興闌珊地說道,“沒必要在這空耗時間,你去教會那問問,看看這座藍血修道院的護衛魔物是怎麼引開的。”
“遵命,殿下。”
學者走開後,伯奧略騎著馬追了上去:“殿下,那我們現在是去貞德堡嗎?”
“對。”孔岱親王頭也不回,“咱們先去貞德堡補充給養,然後我看情況留幾個敕令連看守,剩餘的人,陪我去飛流堡麵見康斯坦斯大主教。”
“明白了。”伯奧略點點頭,但呼吸卻突然急促了一下,“殿下,萊亞王國那邊,您是要……”
“不該問的彆問。”孔岱親王的聲音不含一絲感情,伯奧略卻整個人都繃了起來。
“遵,遵命,我的領主大人。”
孔岱親王和伯奧略帶著超凡騎士們默默往回走,可走到一半,孔岱親王卻又停下了。
他回過頭,看著野蛛林後的群山,皺起眉頭:“那是什麼聲音?他們在喊什麼?”
伯奧略側過耳朵,隻聽到一陣隱隱約約的喊聲,在群山間回蕩,不知道是誰在大叫。
一股冬日的狂風吹過眼前的野蛛林,所有的樹木都嘩嘩做響,而在這響聲中,遠處的聲音卻清晰起來。
孔岱親王挺直了腰板。
那像是一個人在大吼,又像是好多人在大吼。
“不平人,上前聽——”
“殺儘不平——方太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