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尼福斯馬上打起哆嗦來,這事他可推不到下屬頭上,因為這麼大的事情,讓下屬去做,那同樣是失職。
“閣下,向您獻上我的致敬。”
從陰影中走出,米紮姆向著康斯坦斯行禮。
這位米紮姆是教皇派到孔岱親王身邊的,向來都是以孔岱親王的說客和謀士而聞名。
“原來是你來了,我們的米紮姆教士。”康斯坦斯站起身,張開懷抱,在米紮姆的左右臉頰上各親了一下。
這是法蘭人表示親昵的禮節。
“閣下,我知道您現在肯定憂心有關千河穀的問題,居然讓那群短毛叛匪猖獗到今天。”米紮姆開門見山,直接說道,“我等愚鈍,沒能抓住聖孫霍恩,但我們卻抓住了另一名重要人物。”
米紮姆看向茫然地巴尼福斯,巴尼福斯這才如夢初醒,朝著押著“塞加爾”的士兵們喊道:“把第二天選魔鬼皇塞加爾帶過來。”
在幾名士兵的押送下,原名德羅爾特的塞加爾·霍斯反捆雙手,被推到了康斯坦斯的麵前。
“這是?”
米紮姆眯起眼睛看向塞加爾,塞加爾打了個寒戰,咽下了說出實情的衝動:“我是短毛軍中第二天選教皇塞加爾·霍斯·加拉爾,至於魔女讓娜和霍恩,都隻不過是我的侄子侄女罷了。”
“第,第二天選教皇?”馬泰奧走上前,繞著這麵容嚴肅絡腮胡子的大漢轉了一圈,“這哪兒來的野人?”
“閣下,這真的是霍恩的叔叔塞加爾,他還能畫出短毛兩大領袖魔孫霍恩和魔女讓娜的畫像呢。”
而且想象力更是驚人地超群,絕對可以滿足貴族們的好奇心。
“彆和我開玩笑了,這分明……”
“你確實是塞加爾·加拉爾?”
“正是。”
“好好好。”站起身,康斯坦斯上前依次擁抱了米紮姆和巴尼福斯,甚至把之前和巴尼福斯見麵時少的那兩吻給補了回來。
“你們兩個人立了大功啊。”重新坐在椅子上,康斯坦斯扶著座椅扶手,臉上的表情卻有些玩味,“這麼大的功勞,你們就沒有宣揚宣揚?”
“我們這些小功勞,本不值得宣揚。”巴尼福斯湊上前說道,“因為您的指揮策劃之功遠超我們執行的功勞,所以我們派人宣揚了一些,主要是突出您的功勞。”
“哦——”康斯坦斯臉上玩味的表情瞬間明媚起來,“哎呀,我有什麼功勞,不過是做了一點小小地謀劃和善後。”
轉頭看著塞加爾,康斯坦斯是越看越滿意,恨不得上去親他兩口。
康斯坦斯打著鎮壓短毛旗號,花了這麼多錢,招了這麼多士兵,用了這麼多天,不就是為了拿下救世軍,給自己的履曆添磚加瓦,證明自己安定了千河穀嗎?
結果救世軍到處折騰,又殺公爵,又爆藍血孤兒院的,那不是顯得自己很無能?
逮住了與霍恩一字並肩的第二天選教皇,就能宣布勝利了,打贏了。
有了這個幌子,他就能借著押送重犯的名頭,趕緊去聖座城就任紅衣主教,進入教廷高層。
就算被查出來是假的,他都已經是紅衣主教了,先前一時不察可以理解。
一旦到紅衣主教的位置,不是他違法,而是法違他了。
這法子還是米紮姆提出的,他可是教皇的人,教皇會不知道?
教皇肯定會跟著裝糊塗,儘力展現自己和自己勢力的強大,防止下麵的人窺視他的權威。
“如此重犯,該由我親自關押,並親自送到教廷,麵見教皇,痛陳儘管救世軍厲害,但伏誅隻是時間問題。”康斯坦斯大義凜然地說道。
米紮姆和巴尼福斯對視一眼,知道事情成了。
“那這些鬨事者怎麼辦呢?還有叛亂……”馬泰奧主教懵了,大主教走了,誰來主持大局呢?
“什麼叛亂?短毛都被圍困在黑骨沼澤了,叛亂不是平了嗎?”康斯坦斯不滿地掃了一眼馬泰奧,“把貞德堡附近的土地分一部分給孔岱親王,讓他多留幾個月,不就好了嗎?
至於鬨事者,我們可以表示,隻是個彆教區的個彆行為,我們已經徹底展開調查,勢必要清掃整個販酒網,還教會一個清白!”
“哎喲,閣下,這可不能查啊,這指不定會查出什麼呢?”馬泰奧立即大驚失色。
康斯坦斯側過身體,正對馬泰奧,卻不說話,有些話他不能說。
走上前,米紮姆攬住馬泰奧的肩膀,毫不掩飾地低聲解釋:“馬泰奧閣下,調查可不是為了找出凶手的。”
“那是為了什麼?”
“是為了證明我們的確采取行動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