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法蘭王國花丘新城還能保持整齊外,就連萊亞王國的長歌城都是一副亂糟糟的模樣。
所以所有外來移民站到這座橋上的第一眼,都會覺得一切都好整齊。
“工整吧?”沙雷特手肘搭在他的肩膀上,“看多了就熟悉了,我聽說以後會在這座舊橋兩邊修建新石橋,到那時站在橋上就看不到了。
這裡可沒有你討厭的製帽、手套等行會,你會喜歡這裡的。”
阿斯萊沒有繼續抱怨,他拍拍乾癟的肚子:“要是它真有你說的那麼好就好了。
走吧,去酒館吃點東西,吃了三天薯根糊我嘴巴都要爛了。”
“去什麼酒館啊。”沙雷特趕緊一把拉住了阿斯萊的胳膊,“我剛剛在那農夫手上買了幾個雞蛋和三分之一磅的肉,我們回因蘇拉去做吧。”
阿斯萊甩開了沙雷特的手,就像是不認識他一般:“好啊你啊,沙雷特,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氣了,不就一餐飯嗎?”
“這裡跟急流市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了,能不一樣到哪裡去。”阿斯萊的牛性子上來了,甩開胳膊就朝著一家酒館衝去,“反正我就要去酒館,都坐了一次牢了,還不讓我吃點好的嗎?”
“你聽我說完啊……你先等等。”
“我請你吃總成了吧,走走走,彆墨跡了。”
沙雷特帶著沉甸甸的行李,根本走不過阿斯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走入那酒館之中。
他並沒有跟著一起進去,而是在門外站著等待,果然沒過多久,阿斯萊暴躁的喊聲就從裡麵傳來。
“我囸你全家的山羊,半磅肉要三個第納爾,你溝槽的搶錢呢?”
“什麼哦?我憑什麼走嘛?那你去找守夜人啊?”
“你動一下試試呢……小心我叫三輛馬車的人來……唔唔唔。”
沒過多久,臉上帶著兩個巨大紅掌印的阿斯萊被兩個壯實的獸化人,硬生生拖出了酒館。
那獸化人一腳踢在了阿斯萊的屁股上,將他踢得整個人朝前一趴,滾了兩圈才停下。
抬起頭,剛好是滿臉無奈,擺著“早就告訴你了”的沙雷特:“我早就告訴你了。”
“我恨這個鬼地方。”拍拍屁股上的灰,阿斯萊爬了起來,滿含怨念地說道,“一磅肉六個第納爾,五條香腸半個第納爾,這簡直就是在搶錢。”
“秋暮島居,大不易啊。”沙雷特拍著阿斯萊的肩膀,“你以為我沒經曆過嗎?”
想到這,沙雷特才明白那位神秘的希洛芙殿下為什麼給他們準備好了麵包、鹹菜、鹽和一點奶酪亞麻油。
他一開始覺得,他們這些急流市市民雖然是難民,但多少都有了幾十第納爾的保命錢,支撐到找到新工作完全不是問題。
直到他第一次走入酒館,看到菜單的那一刹那。
麵包和點心比外麵價格貴四五成多,這甚至算是便宜的。
去裁縫鋪做一頂帽子的價格比外麵貴三成多,更彆提肉和水果蔬菜了。
大澤鄉地處深山沼澤,秋暮島又剛開發,物資匱乏。
而士兵們的家屬都非常有錢,錢幣數量遠超市場需求,導致物價貴得可怕。
“不應該啊。”聽完了沙雷特的介紹,阿斯萊抓著頭發裡的灰塵,“我明明看到幾個幫工打扮的人在那裡吃飯,他們能承受得起嗎?”
“那些都是國營工坊的幫工,他們有贖罪券和用餐券,教皇宮會給他們補貼,自然能吃得起了。”
“贖罪券?你是說他們吃白食,然後用贖罪券來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