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知:“唉,太多不知道的了。”
劇本劇組什麼的,是她的盲區。
【任務一】你的第一部劇
「叮咚!請為你的改編i獲得正式的版權吧!
為了方便後續進展,請注冊一個公司吧!你可以選擇自己去跑手續,也可以選擇借由本a進行哦!」
【備注】版權支出在資金額度之內,你可以自己出麵購買,也可以使用公司進行聯係,編劇a可以替代這個身份去接觸,我們都知道,開馬甲的神秘快樂~
鬱知快樂了!
對啊,有任務指引的!
鬱知:“那就先注冊公司!”
她沒有選擇去線下,其實也有點想要試試a能做到什麼地步。
於是就在光屏上的選擇框裡,根據內容依次填寫了信息並確認。
很快,上麵就顯示成功了。
鬱知給她的公司取名為“錚錚影視有限公司”。
她本人是取名廢,寫小說的時候都靠取名網站,每次起文名都要糾結很久。
雖然小說的文名本就可以靠格式取勝。
但在這時,對著那個公司名的輸入框,鬱知不知為何,腦子裡驀地就出現了“錚錚”二字。
兩個小時前在會議室的被忽視感尤在眼前,那並不好受,還有些死氣沉沉。
是上位者習慣了的壓迫,也是下位者早已枯竭的現實。
鬱知有點理解,為什麼二次元裡拯救世界的都是高中生了。
雖然她過得一向也不太幸福,但好像,她還沒缺失這份“反抗”。
她從未停止過的反抗。
呼嘯的高鐵時速達到了380k,窗外的景色不斷後退,連綿不絕的山脈像是圍堵的巨人,進入隧道,這裡黑乎乎一片。
唯有鬱知,她的臉上是他人無法看見的光芒——被光屏所照射的藍色。
色彩上有暖色和冷色之分,太陽是暖黃色的,然而在極高的溫度下,所產生的光亮將會是冷到極致的藍色、白色。
鬱知按下了提交。
我要錚錚,我要向上。
我要從這部劇開始,改變能改變的一切。
她寫下了這個名字,幸運的是可以使用,並不需要進行修改。
當法定代表人鬱知、注冊資金300萬、地址經營範圍等等,都被a設定好了以後——
此時此刻,回寧悉市的高鐵上,在日後震撼影視圈並生生影響且改變了與之相關的各個圈子的“錚錚影視有限公司”,成立了。
她在自己的手機上查了這個公司,見到已經是注冊成功狀態。
a的實力讓人驚訝,卻又覺得理所應當。
不然算什麼金手指呢?
高鐵從隧道衝出,光芒再次綻放於車廂,鬱知抬頭看向了窗外。
入目所及還是連綿不絕的山脈,但前方即將到達廣闊天地。
·
鬱知在寧悉市讀大學,專業是管理類的,有點萬金油。
她在大一的時候就選擇了搬出宿舍,在周邊租了一個六百塊錢的單間。
與宿舍的其餘人倒沒什麼太大的矛盾,她要寫小說,鍵盤敲擊聲很打擾人,有時候她晚上才能寫出來,非常影響彆人的休息。
所以她不等大家埋怨,就直接搬了出去。
鬱知的生活經曆不算太好。
小時候爸媽生了個弟弟,重男輕女,打壓謾罵,甚至一度想讓她初中畢業就去讀職高賺錢。
鬱知憋著氣,自己在校內給有錢的同學補課,也給人付費寫作業,後者不是很光明,但飯錢能顧上了。
周五周末她會去撿垃圾,紙箱瓶子什麼的,賣廢品也可以賺不少,就這麼把自己的學雜費給賺到了。
高中考上了還不錯的學校,爸媽不給錢,鬱知在家裡威脅不給錢我就去你們單位鬨。
兩人一開始不在意,結果鬱知真的去了。
她豁出去不要臉,這倆人卻不能真的不要。
鬱知根本不聽“回去再給你”的話,硬是跑了倆單位分彆要了現金,之後連家都不回,知道他們等著揍自己,她怎麼可能跑上去給臉讓他們動手?
鬱知在學校申請住宿,周末不回家就繼續住在學校裡——
選學校的時候就打聽過了,這個高校主抓學習,也接受學生周末留宿的申請,隻是五一國慶這類假日不允許。
她還想打零工,但沒什麼地方要她。
未成年,沒人敢要,就連好心想要幫助的店家,隨便一被舉報就是上萬的罰款,這種事在網上不知道有多少起了。
學校定報紙習題時,鬱知看到了上麵有收稿需求,便在課間和休息日手寫稿子;
再找活動課的機會去校內圖書館找電腦,一下午手打出來。
網上投遞,還能省下打印和郵寄的費用。
十五塊錢夠她吃三天了。
童話故事、短篇雜誌,各式各樣的,她什麼都寫,反正也不知道哪個能行,那就廣撒網。
多的時候一個月能中五篇,少的時候也有一篇,就這麼的,飯錢、雜費,她自己養起來了自己。
有點錢後,鬱知去買了一個二百塊錢的手機,翻新都懶得做,有點老舊了,好在還能用。
她不用再那麼計算時間,可以隨時隨地將文字存入文檔,然後等寫完了直接發送給加上的編輯。
這讓她賺錢的渠道穩定了下來。
鬱知終於能夠在學校周圍租一個地下室,好歹算是自己的落腳地。
連租房子都是哀求的,是人家看自己太可憐,冒著風險答應下來的。
隻是有陣子成績不太好,班主任拎著她苦口婆心的教育,鬱知立刻清醒過來,重心又回到了學習。
血緣關係上的父母並不在乎她,她不回家隻會罵一句“心思野了”,對她的去向和能不能吃好穿暖根本不關心。
畢竟在這個家,她是住陽台的。
班主任其實很照顧她,知道她的情況後,麵對著早期沒有錢交習題冊等雜費的鬱知,聯係過她家長,發現沒用,便歎著氣自己給孩子交上了。
鬱知後來有錢,立刻就還給了她。
高中畢業,看著身份證上的年齡到了18歲,鬱知第一反應就是“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賺錢了”。
不過現在已經不需要進廠了,她上半年參加的征文活動獲得了一等獎,獎金有五千塊錢,在高考前就到了賬。
加上彆的稿費,鬱知去給自己買了個筆電,再短租了一間有陽台的屋子。
到開學前的三個月,她在這裡窩著寫長篇小說。
離開這裡奔赴兩千公裡外的大學時,六十萬字的小說給她賺了兩萬塊錢。
學費、住宿費,全有了。
最開心的是,這篇小說將會源源不斷地給她賺錢,興許後期不會太多,但隻要有十塊錢,她就能吃一天的飯。
抵達大學後她申請了校園地貸款,根本不需要那對男女輔助認證,一下子讓她未來的生活寬泛了許多。
大學的三年間,鬱知沒回過那個城市,也根本沒聯係過父母。
她終於活成了小時候向往的模樣:離開這裡,再不見這兩人,自己賺錢。
同學總是羨慕她的獨立和風風火火,殊不知這都是被逼出來的。
鬱知靠著自己的憤怒,堅持到了高中,堅持到了大學。
又堅持到了現在。
她不敢對生活屈服,因為她害怕自己過成了那對男女讓她成為的模樣。
而現在,看著金手指的到來,鬱知又有了與劇組導演製片對抗的資本。
是的,她不缺這份勇氣。
她隻是缺少,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