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能一直在三樓伺候。
而像楊蔓娘和呂小娘這樣的中上之姿的清秀佳人,可以在二樓掌燈。
像王巧娘這樣的普通周正的樣貌,大多都在一樓的通堂侍候。
但是。
人性就是這麼奇怪,人不會去嫉妒比自己強很多的人,反而隻會嫉妒比自己好一點點的人。
譬如,王巧娘這樣的,苗翠兒從來都是眼睛長在頭頂上,平常對她們這些一樓侍女頤指氣使,呼來喝去。
但王巧娘對苗翠兒反倒是畢恭畢敬,每日裡都是姐姐長姐姐短的,對方能給自己一個好臉兒,都能炫耀好幾日。
可楊蔓娘這樣,從來與人為善不惹事兒的,她反倒是怎麼都看不順眼,總是沒事兒逮著就要刺撓一下,嘲諷兩句。
這樣的事兒。
原本的楊蔓娘都是忍著,讓對方說了也就說了。
畢竟,樓裡的侍女不能吵架打架影響客人,若是被管事的瞧見了,罰錢都是小事,嚴重的甚至會攆出酒樓。
楊蔓娘不想因為吵架而失去這份賴以糊口的活計。
誰知。
這反而導致了對方變本加厲。
就比如現在,竟然將楊蔓娘比作青樓女子。
又罵呂小娘是狗,氣的呂小娘眼睛都紅了。
不過。
現在的楊蔓娘可不是過去軟弱的楊蔓娘,對於這種蹬鼻子上臉欺軟怕硬的貨色,自然不會再容忍。
她拉過氣不過的呂小娘。
安慰的拍了拍對方的胳膊。
勾唇一笑。
毫不客氣的反唇相譏:
“我倆就是關係好,嫉妒了?要你管?你管的那麼寬,每天收糞車從街上過,你咋不拿勺子嘗嘗鹹淡!”
“噗!”
“哈哈哈!”
楊蔓娘這話一出。
周圍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竊笑聲兒。
楊蔓娘這話說的犀利又有趣兒。
和平常的包子樣兒反差極大。
讓原本生氣的呂小娘都顧不上生氣了,變得目瞪口呆。
“你!你竟然敢罵我!”
王巧娘瞬間氣急敗壞。
提高了嗓門兒。
她委實沒想到,一項在自己麵前都逆來順受的楊蔓娘這次會還嘴。
“對啊,就罵你了,怎麼了!都是第一次做人,憑什麼慣著你!有些人就是這樣,天生長了一雙看人低的眼睛,自己是蛆蟲,就覺得哪兒都是茅房!知道嗎,屎殼郎打開你的腦袋都得眼前一亮!”
楊蔓娘一點也不虛。
都是打工人,自己怕丟工作,難道她王巧娘就不怕?
她輕聲細語,不緊不慢的輸出。
偏偏說出的話。
還是那麼氣人。
“你,你這個賤人!”
王巧娘可不像楊蔓娘能罵人不帶臟字,隻能氣急敗壞的直接輸出臟話。
不過,她罵歸罵,卻也不敢動手。
畢竟,礬樓規矩嚴格,口角的話還能有機會罰錢。
若要是動手,甭管誰對誰錯,都肯定會被管事的攆走。
王巧娘對這個差事還是很在意的。
見她沒動手的意思。
楊蔓娘自然更加遊刃有餘。
這麼多年網上衝浪可不是白衝的。
一招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翻了個白眼兒。
輕飄飄的懟回去:
“哦,你很貴嗎,賣幾文錢啊?”
“噗!”
“哈哈哈”
楊蔓娘這不按套路出牌的樣子。
讓更衣室裡再一次變成歡樂的海洋。
“你你!”
王巧兒頓時張口結舌。
被楊蔓娘懟的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