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幾年前,這家公司的頭牌是那位以19歲的年齡便贏得了演藝界的各大獎項、風靡全球的天才女演員藤峰有希子;而在藤峰有希子結婚息影之後,這家公司甚至都沒有經曆幾年的空窗期,便已經捧出了下一棵搖錢樹——花鳥院風一,同樣是在整個國際上都擁有非同一般的名號與熱度的天才演員。
雖然說花鳥院風一在一年前的時候意外辭世……但是stor公司的地位早已穩固,雖然比不上最頂尖的那幾個大公司,但是也算t1級彆的公司了。
織田作這位叫做“太宰”的朋友,倒是很有幾分能力……歌唄這樣想。
而在幾天之後,歌唄就見到了太宰治。
她對太宰治的了解並不多,隻是在那天之後向織田作稍微打聽了一下。按照織田作的描述,那是一個聰明但是孤獨的孩子,和歌唄之間的年齡也沒有差距太多。
織田作的描述很容易讓人產生一些錯誤的印象,歌唄在自己的心裡大概的給太宰治勾勒了一個形象,但是當真正見麵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不,這並不是她錯的離譜,而根本應該是織田作的描述出了大問題吧!
歌唄皺著眉看那個被織田作帶來的、穿著黑色的西裝,臉上纏著繃帶的的少年。
歌唄曾經見過形形色色的人。
她本該是星名財團的大小姐,但卻因為擁有繼承權而經常遭受到來自繼父的壓迫;後來又在年紀很小的時候出道成為藝人,種種經曆疊加在一起,讓歌唄擁有著遠比她的年齡要來的更加豐富的見識與認知。
眼前這個少年雖然是在笑著的,但是某種隱秘的直覺卻從見麵的時候開始就在提醒歌唄,對方的身上擁有著難以言喻的危險。
然而織田作卻顯然是誤解了歌唄的意思,以為她是在懷疑太宰治看起來這麼年輕,是否真的可靠。
“太宰很聰明,是港口afia的乾部。”
他試圖用這樣的方式來給歌唄佐證太宰治在這件事情上的可靠性……雖然他實在是不會說話就是了。
歌唄的眉擰了起來:“不,我想說的不是這個……算了。”
她原本想要提醒一下織田作這個少年的危險性,但是在觸及到織田作的目光之後想了想,歌唄最終放棄了這個打算。
織田作並非是什麼不辨是非的老好人。歌唄清楚的了解這一點。
儘管看起來像是對什麼的反應都慢半拍的樣子,甚至仿佛擁有一種天然的鈍感;但是織田作,他是內心誠如明鏡,清楚的知曉自己在做什麼、又將要去做什麼的人。
所以,在和什麼樣的人交朋友、並且這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與影響,歌唄相信都是在織田作深思熟慮之後做下的決定,並不需要她來過多置喙。
而且就像是先前同意和太宰見麵的時候的想法一樣——他是織田作的朋友。歌唄信任織田作,所以也會願意信任被織田作所信任的人。
不過她當然不會因此就放下對太宰治的戒備,如果有朝一日對方真的會做出什麼危險的舉動的話,那麼她也絕對不會留情就是了。
歌唄這樣想著,抬起頭來,卻發現太宰治正在用那唯一一隻露出來的眼睛打量著她。
他或許並不是故意的,而隻是習慣性的露出了那種能夠將人分析透徹的、過於具有攻擊性與侵略性的目光。
但這樣的目光顯然是讓少女感到了威脅,在最初對視的那一刻的心頭一凜之後,歌唄幾乎是很快的就反應了過來,並且認為自己受到了威脅,氣鼓鼓的反瞪了回去。
那隻鳶色的眼像是有些驚訝的彎了彎,隨後這隻眼睛的主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在警惕他啊……太宰治想。
但是那種警惕並不讓太宰治心生厭惡,反而覺得隻到自己肩膀高的女孩子瞪起眼睛看過來的樣子像是一隻炸毛的奶貓,還是那種非常稀有名貴的品種。
真有趣。
“歌唄醬~”
太宰治的聲音甜膩膩的,歌唄覺得自己手臂上的汗毛都要跟著立起來了,那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往一杯咖啡裡麵不要命的投擲方糖,到了最後得到了甜死人不償命的、幾乎半固體的——這麼一杯東西。
“在經紀公司的人來之前,可以先和我說說,你對合同有什麼要求和期望嗎?”
因為談及到了正事,少女原本對太宰治——或者說對於危險的本能的排斥都暫時先把壓製了下去,她仰起臉來,朝著太宰治認真的說出了自己的訴求。
“版權,自主權。”歌唄說,“這是最重要的。”
“我的歌曲的版權都應該在我自己的手中,而不是被公司拿走;同時,我希望擁有儘可能多的自主權,至少不要出現強迫我意願的一些事情。”
後一點並沒有明說,但是不用被特意點出,大家彼此都心知肚明。
“經濟分成上,隻要在合理的範圍內我都可以接受,在這方麵我可以適當放寬;但如果想要握著我狠狠吸血,那種事情也是不可能的。”
換句話來說就是,公司隻要吃相不太難看,歌唄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如果真的把她當成是初出茅廬、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那麼歌唄也絕對不可能同意。
她的核心需求看起來似乎並不多,但是仔細想一想的話,對於一個新人來說,這似乎又實在是有些要求過高了。
太宰治長長的“哎——”了一聲:“對於一個甚至還沒有出道的新人來說,這可不好談哦?”
當然,如果用港口afia的名義去施壓的話,或許可以做到這一點……但是太宰治想,歌唄本人的意願暫且先不提,但是織田作肯定會強烈反對的。
他並不願意自己收養的孩子們和港口afia之間有任何的牽扯。雖然在太宰治看來是根本無法理解的,但是織田作似乎非常希望那些孩子能夠好好的在光明的那一側成長。
所以他隻能遺憾的放棄了這個非常好用的方法。
對於太宰治的話,歌唄麵不改色:“我知道。”
她才是真正的在這個圈子裡麵待過的人,自認對於這個圈子的了解遠勝過在場的另外兩個人。
“實際上,我已經對此做了準備。”歌唄說,“如果不是織田告訴我,你能夠推薦我去和stor的經紀人交談的話……我原本打算這幾天就在itter上發自己的第一首歌的。”
如果隻是想要普通的出道,並不算什麼太過於困難的事情。許多經紀公司——包括目前公認的最頂尖的那幾家——都下設的有練習生與培訓班,隻要去報名的話,歌唄自信自己絕對可以入選。
但那樣一來,話語權完全不在自己的手中,幾乎可以說是很長一段時間內都要仰公司的鼻息而存,並且喪失不少的權利。
歌唄當然不可能允許自己淪落到那樣的境地當中。
既然這樣,那麼就要表現出自己的價值來。隻要她能夠創造出來的利益足夠大,即便是再過分離譜的要求,都會有公司同意的。
雖然歌唄沒有深入的進行解釋,但是對於太宰治來說,那一句話當中透露出來的信息已經足夠了。
他幾乎是立刻的就明白了歌唄是怎麼想的。
“這麼自信嗎。”黑發的少年笑了起來——不同於先前的那些浮於表麵的笑容,這是他今天露出的第一個發自內心的喜悅的表情。
“當然。”歌唄自信的揚起了下巴。
太宰治的手指在桌上不緊不慢的敲擊著:“那麼,乾脆一會兒直接放給經紀人聽好了——它叫什麼名字?”
他問的有些沒頭沒尾,但是歌唄卻非常順暢的理解了他的意思。
於是少女也笑了起來,那個笑容是如此的驕傲而又恣意,勝過這世間一切閃閃發亮的鑽石與星辰。
“迷宮中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