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世界裡,他其實並不能很清楚的知道這到底代表什麼。
反正他心裡很暢快就是了。
“我將他毒死了,”盛元元向後退了一步,“用他給我鍛造的身體將他毒死的。”
盛元元一直在等對方的反應,他想過很多種可能。
畢竟毒老九與他說過修仙之人最忌諱的就是他們。
遇見了肯定是就地誅殺的。
能殺毒老九的,應該是好人吧。
盛元元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個一看就是修仙人,為什麼還不動手。
反正也不太想活了。
盛元元呆呆的想,於是他主動將自己做的事情說了出來。
卻不想下一秒,眼前的絡腮胡突然走近一步,一雙大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秦塞塞蹲下來與他平視,最後在他冷冷的目光中,露出了標準的八顆牙齒:“乾得漂亮啊!!!”
秦塞塞激動開口:“小小年紀竟然把那個老東西反殺了?!”
盛元元歪頭看他:“難道是什麼很光彩的事嗎?”
“光彩!為什麼不光彩!”秦塞塞瞪著眼睛。
“當然了,你這樣小的孩子還是不要過早接觸這些為好。”
秦塞塞掐了個訣,將盛元元從頭到尾洗了個乾淨。
盛元元一個哆嗦,一股從未感受過的清涼感突然襲來。
他好奇的看了看自己身上衣服的顏色。
秦塞塞摸了摸盛元元的腦袋:“是不是頭一次發現原來這黑衣服其實是白色的?”
盛元元淡淡:“這是我從死人身上隨便扒下來的,確實是頭一次知道。”
秦塞塞:……
他總覺得這孩子有點長歪了。
不過沒關係。
“既然你無處可去,不如就跟著我吧,我帶你去尋一個好去處。”
盛元元抬眸:“修仙者不是需要靈根才可以進去?”
秦塞塞驚奇開口:“你還挺聰明啊,這都被你發現了。”
盛元元有點無語,自己是被關了幾年,但是自己又不傻。
這不是整個大陸最基本的常識嗎。
也是毒老九那個惡心的老頭一直針對的對象。
如果這次自己讓他得償所願,恐怕他一定會馬不停蹄的跑去仙宗,用毒液將整個仙宗洗禮一遍。
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是有什麼仇怨,但想必這就是當壞人的自我修養吧。
最後的結果便是,盛元元帶著秦塞塞等眾人找到了那毒老九的老巢。
剩下的事情如何處理便不是他的事了。
隻知道後麵的路程他都是癱倒在秦塞塞的懷裡睡的。
沒想到這老頭看著臭,身上倒是有種讓人安心的味道。
許是他長了那麼大,又幸運了一次,在他的身上,竟然有一條小小的契生獸還未被發掘。
如此,他順理成章的便成了秦塞塞的第一個徒弟。
這個師父和前麵的老頭不太一樣。
他似乎總是執著於教自己笑。
盛元元經常奇怪的看著他,不解:“我笑的不是挺好的嗎?”
每當這時,秦塞塞都會一臉的一言難儘的看著他。
最後禦獸宗終於被秦塞塞建了起來,他也順其自然的成了內門弟子,身份也一下子水漲船高了起來。
就是有些不清楚,為什麼自己一對麵都哆嗦著腿肚子往外跑。
他其實不是很在乎,他隻在乎自己的師父怎麼想,看見師父有些失落的神色,盛元元也不由得皺眉。
“我去給他們點教訓瞧瞧。”
秦塞塞:……
最後他是怎麼記恨上混元宗的那些人的呢?
大概就是宗門大比的時候,自己第一次作為禦獸宗的大弟子和他們比試的時候。
被從頭虐到尾吧。
說他氣量小就氣量小,反正他一直都無法忘卻當時底下的弟子們是怎麼窸窸窣窣的議論師父的。
所以後麵對於混元宗,他確實是有私心在的。
知道師父又帶了個小徒弟回來。
在師父正在絞儘腦汁想著疊疊字的時候,盛元元早就偷摸的告訴小師弟他叫李盛了。
沒辦法,總不能讓師父也和自己一樣,被人喊這麼窘的名字吧。
除了前半段人生苦了一點,後麵他的一輩子都活的挺簡單的。
他隻想讓辛苦創立宗門的師父,可以活的偉岸一點,再偉岸一點。
所以他必須要爭氣。
就算是死也必須死的風光一些,讓所有人看看,這個一意孤行創立新宗門的人,教出來的徒弟多厲害。
“可惜……我沒能死在戰場上……”
沒能讓所有人看到自己也是可以英勇戰死的,沒能真正學會笑,沒能給師父爭光……
這樣默默無聞的死法,還真是,心有不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