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中龍吟給她留言了好幾條,透了很多轉學生的消息,說不是其他班轉來的,而是個留學生,從霓虹來的,據說還是個帥哥。
杜爭玄看到「留學生」震驚一次,看到「霓虹來的」又震驚一次,最後補充的那條「帥哥」反而沒讓她內心泛起多少波瀾。
已經無所謂了,她心如止水地想,反正再帥也不可能帥過對門那個ser老師。
雖然她隻看了對方正臉一眼,但那張臉已經在杜爭玄的心裡占據了壓倒性的地位。麵都沒見著的傳聞帥哥現在已經吸引不了她了。
不過杜爭玄倒沒懷疑消息的準確性。「匣中龍吟」現實裡叫龍婉,是杜爭玄同班同學,屬於消息特彆靈通的那種。
像舉行活動、什麼時候放假這種事,她知道得比老師都早,杜爭玄至今搞不清她消息來源是什麼。
杜爭玄跟她坐得近,興趣愛好也沾邊,高一一個學期處下來已經挺熟的了。
她回了個「已閱」,對麵秒回:
「匣中龍吟:就這?」
「匣中龍吟:我看不到你對帥哥的熱情[搖頭jg]」
「d:我的評價是,不如展望一下清明放幾天」
「匣中龍吟:能不能有點追求,剛開學就想放假?」
「d:怎麼,你不想嗎?」
「匣中龍吟:……」
「匣中龍吟:想,但估計最多放一天我跟你說」
杜爭玄:“……”
雖然少,但也在意料之中。
上高中前她就有坐牢三年的覺悟了……啊不,現在是兩年半了。
真高興,哈哈。
杜爭玄麵無表情地又刷了會兒手機,中午下了袋速凍餃子吃完,就拎著她沉重的書包返校了。
出發的時候她悄悄留意了下對門,門關著很安靜,不知道是不是不在家。
回了學校,把各科作業交上就開始上自習。
高中生不像小學那麼鬨騰,而且大家都隻是兩天沒見而已,沒有那種「攢了一個假期的話要跟好朋友說」的情況。
返校的第一天主要是適應節奏,所有課都改上自習,學什麼都行。
杜爭玄做了四節課卷子,下午跟龍婉去買飯時,對方銳評:“感覺就像從沒放過假。”
杜爭玄說確實,一共放了不到一星期,以後還會放得更少。
兩個人長籲短歎地吃了一頓麻辣燙,回教室又上四節晚自習,等晚上快十點的時候終於迎來了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
此時,杜爭玄的精神狀態已經跟中午出門時判若兩人。
她歸心似箭,帽子圍巾口罩耳套全副武裝,隻露出一雙眼睛,在北方冬夜的寒風中騎得飛快,一心隻想回家洗漱完躺被窩玩會兒手機。
她抄了條常走的近路。倒也不是什麼偏僻的鄉間小道,是個大部分都是平房的社區,多條胡同縱橫交錯。
路燈有點少,冬天街上也看不見人。不過放學走這條路的人巨少,能讓杜爭玄快上加快。
杜爭玄感覺自己都騎成一道閃電了,路過某個胡同口時,她感覺有什麼黑不溜秋的東西閃過去了。想想覺得可能是出來扔垃圾的人,就沒再把這事放在心上。
杜爭玄風馳電掣回了家,把電車停儲藏室充電,然後輕手輕腳地上樓,連聲控燈都沒吵醒。
她一邊在黑暗裡醞釀睡意,邊走到家門口。完全依靠肌肉記憶單手摸出鑰匙,另一隻手輔助去確認鑰匙孔位置。
結果鑰匙孔沒找到,而是摸到了什麼冰涼光滑的東西。
“——啊?!”
杜爭玄嚇了一跳,疲倦的腦子都跟著清醒了。樓梯裡的聲控燈正好被她叫亮。
借著光,杜爭玄才看清是她家門把手上掛了個禮袋。
大概有一張a4紙那麼大,就是精品店裡有賣的那種裝禮物的紙袋。種類倒是很常見,就是她家門上掛的這個莫名感覺很貴。
杜爭玄沒敢直接碰,乾脆在門口蹲下抬著頭研究。
紙袋是很淡雅的粉色,質地很好,在燈光下看還有細閃,裡麵則方方正正放了個禮品盒子。不知道是不是熏香了,杜爭玄小狗一樣湊近聞了聞,嗅到一種很好聞的淡香味。
這個紙袋上貼了張便利貼,上麵很簡短地寫著:【您好,我是新搬來的鄰居,以後還請多關照。】
署名是「新鄰居」,落款時間是今天下午。
杜爭玄猜對方大概是那時候來敲門拜訪,結果家裡沒人開,於是就把禮物掛門把手上了。
她看看對門再看看便簽,心裡對ser老師的好感蹭蹭蹭地往上漲。
竟然還會給新鄰居送小禮物!這什麼人美心善的ser老師嗚嗚嗚,她一定要把wifi名改了來表達感激之情!
杜爭玄小心地把禮品袋取下來帶進了屋,沒再去打擾對門。剛才她在樓下看見鄰居家的燈是滅的,大概今天已經休息了。
紙袋裡的盒子也包裝精美,拆開後裡麵是個能上發條的八音盒。
八音盒上部造型是個小女孩坐在樹樁上,周圍被幾隻瓷白小兔子環繞著。她手裡捧著本小書。上了發條後,那本小書的書頁就會隨著音樂而緩緩翻動,非常精致。
看著書頁像潔白的蝴蝶不斷振翅時,杜爭玄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一些彆的事。
又是空白的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