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你們回去的路上也注意安全。”
杜女士以為西裝男是太宰的父親,道彆的時候也禮貌地對遠處的男人點了點頭。
對麵僵硬了幾秒,直到太宰治也看過去的時候,男人猛地朝這邊鞠了一躬。
杜女士:“……”
沒弄清怎麼回事,有點尷尬,裝沒看見吧。
“那我們就先走了,璿璿,跟同學說再見。”
杜爭玄對太宰揮揮手,雙方就此道彆。
杜女士一直沉默著,直到上車以後,她才問:
“璿璿,你那個同學頭上怎麼纏著繃帶?受傷了嗎?我看他身上包得一塊塊的。”
杜爭玄看媽媽的神情,就知道她可能是聯想到了一些校園霸淩啊、家庭不幸啊。
起初她剛見太宰治時也嚇了一跳,後來發現對方身上其實沒傷,繃帶的作用更像裝飾品。
中二病嘛,她懂。
不過這事很難跟父母解釋,杜爭玄斟酌後說:“不,他覺得那樣帥。”
杜女士於是也懂了。
隻有杜爭玄的爸爸一頭霧水:“你們說的誰啊?”
“就璿璿一個同學,剛才在街上碰到了,小夥子挺不錯的,就是頭上纏著繃帶,我問一聲。”
杜女士這麼解釋完,杜爭玄聽著她爸「哦」了一聲,然後冷不丁冒出一句:
“璿璿,好好學。以後考個好大學,到時候比對門那小夥子帥的有的是,咱不著急。”
杜爭玄:“……”
彆的先不談,比中原帥的真的「有的是」嗎?
她沒上過大學,不要騙她。
杜爭玄還沒捋清這個邏輯的時候,她媽媽先不滿意了:
“說這些乾什麼,孩子自己心裡有數。我看璿璿這次月考是年級第一對吧?媽媽都忘了表揚了,給你發個小紅包獎勵一下。”
杜爸爸不甘示弱,馬上接:“那爸爸也發一個。”
杜爭玄:“……謝謝。”
雖然不太明白這個話題走勢,反正有紅包領說謝謝就是了。
杜爭玄的父母沒在家裡待太長時間,下午五六點的時候就陸續回去上班。杜女士走的晚一點,臨走前給對門送了兩包帶回來的青團,算打個招呼,讓兩個人有事互相照應。
短暫的清明假就這麼結束了。
第二天照常是早起去學校上課。杜爭玄還是純困,她一直到睡到大課間跑操回來才反應過來同桌換人了。
白天上課跟晚自習還是有區彆的,如果沒吵架,同桌一天怎麼也得說句話。
杜爭玄跟班長也不熟,覺得有點尷尬,於是回到座位上開始寫英語閱讀。
沒想到對方叫了她的名字,然後推過來一張紙。
杜爭玄看了下,發現是運動會項目報名表。
班長問:“老師讓我先在班裡統計,你想報的是哪個項目,我記上?”
他說話語氣挺正常的,跟杜爭玄腦補的瘋狂卷王完全不同。
杜爭玄鬆了口氣,把自己要報的項目寫好還回去,說了聲謝謝。
“應該的。”班長笑笑,拿走項目表開始在班裡傳。
高中很多統計都是這樣,同學之間相互傳著寫,一天下來就填得七七八八,臨交之前再全班喊一聲,確認沒漏填的就交上了。
但運動會項目不一樣,有很多人猶豫要不要報名、報了之後改動項目的情況。
或者最糟糕的,有項目沒人報,但班裡必須得出人,這時候就要到處拉壯丁,最後如果實在找不到人,就體委和班乾部優先。
運動會報名表足足填了三天,才終於在最後一個晚自習課間填好。
本來班長要自己去送的,但恰巧班主任臨時找他也有事,正為難的時候,杜爭玄自告奮勇說她去送。
“就對麵三樓中間的體育辦公室對吧?我送就行,你去找班主任吧。”
杜爭玄這三天被卷得夠嗆,打定主意要借機在外麵晃半節自習課再回來,所以提出幫忙時的態度熱情得不可思議。
班長好像完全沒察覺到她的小算盤,挺感激地答應了:“那就麻煩你了。”
杜爭玄一直磨蹭到臨上課,才抓準時機,帶著報名表出去了。
晚上的教學樓很安靜,清明節回來也沒人查零抬頭了,每個年級走廊上幾乎看不見老師。
杜爭玄心情好了點,磨磨蹭蹭爬到教研樓的三樓,結果遠遠看見中間辦公室門外站著中原中也。
體育辦公室的門鎖著,晚上沒人值班,交材料的人把材料放進門上的文件夾裡就行。
杜爭玄不明白中原在這裡等著乾什麼,而中原表現得同樣困惑。
“晚上沒人嗎?”他微微皺了下眉:“但有人跟我說讓我到體育教室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