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之前,這些工作都是暗影9527做的。
yn做這些事,他有點……欣慰?
但是也有點不太舒心,他不想yn和他的影子們有太多的接觸。
為什麼不想?
格瑞夫斯的心底裡突然冒出了這個心聲。隱隱約約,他的心像是被施了魔法的羽毛筆,不停地在書寫著。
她是情報販子,隨時會為了利益而選擇背叛的情報販子。
這就是一場遊戲而已,他就事不關己那般,靜靜看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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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n確實有點乾一行愛一行的趨勢。
之前在保潔部的時候,她就已經熟練掌握了各種清潔工作的使用方法。
現在做了助理,雖然她的老板格瑞夫斯說的是“打掃辦公室的助理”,可是這涵蓋的範圍還是有點廣的。
單單是從字麵上的意思拆分開,那就是“打掃辦公室”、“助理”,和“打掃辦公室的助理”。
對於打掃這件事,yn經過這一個多月當保潔的經驗,她已經變得很擅長。那這助理,她可是從來沒有接觸過。
她自己也沒有想到,有一個要做這樣子的工作。
16歲被掃地出門後,她起先為了活下去,沒少做一些遊走在灰色地帶的事情。她在遇到那個叫做“馬卡洛夫”男人的之後,她人生就被重新定義了。
她和“善人”一點都沾不上邊,甚至可以說,她就沒有善過。年幼的她,稚嫩的小手都沒有拿起過筆杆子,就先拿起了槍支和匕首。
被迫還是自願成為馬卡洛夫的“劊子手”,已經沒有辦法去探究了。
yn會做出選擇的初衷,無非就是因為保護。到頭來,她在乎的人,她誰都沒能保護住……
無數個日夜,她像孤魂那般遊走在深夜充滿流浪漢和吸毒者的街頭。
前來想要撲倒她的人,都被她的獠牙反咬了一口,倒在血泊裡。
她開始厭惡自己這雙時不時會沾滿鮮血的手,那會提醒她,她曾經犯下了很多的罪孽。
她用第一次竊取情報賺的錢給自己買了一副黑色的手套。她戴著黑色的手套,繼續遊蕩在灰色世界的邊緣,像是為了給自己尋找一個活著的答案——要麼找馬卡洛夫複仇,要麼拋開掉這些過往好好活下去。
馬卡洛夫這種極端的民族主義者,自然是潛藏得極深。
yn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錢,都拿出來購買關於他的情報了。然而並沒有什麼用,茫茫的人海裡麵,她要撈的是一根無比狡猾的針。
她不甘心,要麼是馬卡洛夫死。要麼就是她亡。
於是,她開始狠下心鑽研情報販子這條路。甚至創下那些顯赫的“戰績”。
——馬克洛夫,依然沒有被找到。而她,也變得一窮二白。
然而這兩者之間,在進入暗影公司之後,好像找到了平衡。她可以選擇複仇,也可以選擇好好活著。
格瑞夫斯對待下屬們並不像馬卡洛夫那般殘忍,就像影子們做錯了事,他也隻會罰他們去果園摘香蕉。
她不想再做“劊子手”。
在中東的那個小鎮,她是為了救人才選擇再次拿起槍支。
在暗影公司的新生活,yn覺得自己可以學到很多的知識和本領。就像現在這樣,她已經把蘿姿拿過來的資料,按照事項的輕重緩急,給格瑞夫斯做好了批閱的順序。
“yn……”
你不需要做這些事情。
看著yn有些上手,好像想要他表揚的模樣,格瑞夫斯還是沒有說出口。
倒不是怕yn看到某些機密,而是,他本來就不要她做這些。
他說的,需要一個助理,隻不過是想讓她隻待在他一個人的身邊罷了。
格瑞夫斯隻是叫了一下她的名字“yn”一聲而已,yn就有點緊張了起來。是不是咖啡不好喝?或者是文件擺錯了?
“周末有個舞會,而我缺了一位舞伴……”
話一說出口,格瑞夫斯就發現,他完全被yn傳染了。這語氣和遣詞造句的方式,就是yn之前戰戰兢兢地和他說話的風格。
他怎麼一遇到yn,就變得有些猶猶豫豫,一點都不果斷?他好像沒有辦法直接對yn下任何的指令,他也不想用命令的語氣和她說話。
“參加宴會的服裝,讓蘿姿帶你去挑。”
果然,還是這種溫柔的,直接肯定的語句,更適合他。
“老板……”
格瑞夫斯輕柔地道了一聲“嗯?”
他側過頭,眼皮撲閃撲閃的眨了兩下。他的雙眼皮本來就很深,這樣眼皮“撲閃”的動作,讓他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心狠手辣的雇傭兵頭子,倒是有點像在認真聽女朋友說話的男朋友。
yn突然想起了蘋果狗和幽靈。在蘋果狗說話的時候,幽靈的眼睛也會這樣“撲閃、撲閃”地望向蘋果狗。
“我不會跳舞。”yn在格瑞夫斯這樣和善的麵容下,鼓起勇氣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上次她踩暗影9527的腳的次數,比暗影9527踩她的還要多。她怕啊,要是格瑞夫斯也生氣了,怎麼辦?
“沒事,我們就參加,我們可以不跳舞。”格瑞夫斯望著她那雙好看的雙眸,“如果你想跳舞的話,我們也可以一起跳。”